阮仲冷了脸。
“锁宁城至封亭关,你我日夜行军途中只歇过一次,用了两日半。此刻请,是要所有人在此寒冻之地巴巴等两日?”
“崟君既知竞庭歌已被带走,却不明示,依旧与肃王合演下这出诓我来封亭关,”慕容峋沉沉开口,抬步过去坐下,正是方才慕容嶙那张凳,
“此刻又假惺惺说什么等。”
一张浑圆石桌,三张石凳等距相绕——
三国共亭,自然一桌三凳。
“好坏是挑事。直接动手吧。”
顾星朗,阮仲,慕容嶙,三个原本全无默契的人在此话尾音处面面相觑。
“果然是为了动手啊。”慕容嶙半晌应,抚掌大笑,旋即狠声,“其实竞庭歌已经回苍梧了对不对?这场戏早就穿帮了,是你还在演。”他眯了眯淡茶色琥珀般的眼,
“或者你确实不知道,而竞庭歌故意不回去制造失踪之象,就为了给你、给天下人一个不得不杀我的理由。”
慕容峋曾在母亲面前立誓,绝不取其兄性命,蔚国满朝尽知。
“国书往来,以位换人,整个大陆皆知。我确实没有见到她,今日是你出尔反尔设局要战,”慕容峋也狠了声,
“我给过你机会。一而再再而三。但你为了谋夺君位一再挑战我底线!”
“你给我的狗屁机会!”慕容嶙站着,此时俯视对方尽是居高临下之姿,“你和竞庭歌让我送阮仲回崟,不过就是借崟国之乱要我的命!至于君位,”
他俯身与其对视,两双茶棕色瞳仁相互佐证着无二血脉,
“原本就是我的。”
兵马之声还在不断响起。
起初亭中几人都以为是慕容峋的队伍还未停驻妥当。
确未停驻妥当,只因人多。如山如海的黑甲朝谷口涌来,已经乌沉沉积满了整片关前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