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
不知是否是听见了动静,若微亲自出来喊了崔三爷一声,道:“太后娘娘醒了。”
“我进去瞧瞧。”
听了若微的话崔三爷心中略是一喜,匆忙起身就往寝殿走去,太后正在小宫女的服侍下吃完了药,不过这会儿还不能动不能说话,也没什么表情。
“姐姐!”崔三爷大步流星来到太后身边坐下,亲自拉着太后的手微微咬紧牙关,“你觉得现在怎么样了?”
若微示意伺候的宫人都出去,她亲自守在一侧道:“三爷,太后娘娘如今还说不了话。”
“对,我忘记了。”崔三爷一改从前在人前的模样,老老实实守在太后身边道,“姐姐放心,我一定弄死沈家那小贱种,她敢害你,我就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太后眨了几下眼睛,若微看着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太后娘娘希望三爷慎重,那沈家女诡计多端不好琢磨,连太后娘娘都不好那她怎样。”
看似如今是失宠了,可是今日发生的事情如同洪水般传遍后宫,这要是换了旁人,失了宠就和元气大伤一般,偏沈芙玉不一样,必须要想法子斩草除根,才能彻底除掉这个隐患!
“姐姐说的是,不过请姐姐放心,我出手断然不会让她有活下去的机会的!”崔三爷眸子一拧,随后道,“另外那另一个下毒之人,我也会暗中派人去查的,三天之内一定给姐姐一个交代。”
看着崔三爷如此决绝,太后似乎想说什么,眼神中有些焦急,崔三爷看向她,道:“姐姐想问什么?”
“前些时候听崔老太爷说起三爷的事情,太后娘娘一直挂念着三爷,想问那事情……是真的吗?”若微替他解答道,“老太爷还有大爷,都不肯将实情告知,太后娘娘很是担心。”
崔三爷脸色一差,微微垂眸道:“旁人自然我不会说,但这事肯定瞒不过姐姐。”
“瑞儿没了。”崔三爷深呼吸了一口气,“就在皇上微服私访的那段日子里,姐姐也曾嘱托我寻找皇上的下落,就是那些天里的一个晚上,城主府失火,瑞儿被困死在自己院中,纵火的是一个女人,她还有一个同伙。”
接着又重重的呼吸几口气,努力去压制心中的愤怒:“知道昨日见到沈家那小贱种,我才明白为什么我手下的人会苦寻无果找不到皇上踪影,只因害的我断子绝孙的人就是沈家那小贱种!当初在外接应她的,只怕就是皇上!”
抬头,太后看起来很是激动,眼泪从眼眶中微微溢出,努力张嘴却甚至难以张大,好像想要安慰崔三爷一般,崔三爷看着她如此,拉着她的手道:“姐姐还是和从前一样对我好。”
“从前就是如此,姐姐有一样好的,就会分给我一份,其他兄弟姐妹嫌弃我生母低贱欺凌我的时候,只有姐姐像待亲弟弟一样待我,没有姐姐的话那年我只怕也是熬不过去了。”在崔三爷这里,就算自己再如何,都比不上太后的事情更重要,“那件事情出了之后,想来手下还是混入了老爷子的人,将瑞儿没了还有我受伤的事情报回了主家,老爷子知道这件事之后,选了几个族中年轻子弟出来想过继给我,我没有同意。”
在崔三爷心中,整个崔家只有他是一心向着太后的,崔家老爷子和崔家大爷虽然也会帮衬着太后,但主家无论是谁,都会忌惮他在洵州的势力,同时也都想分一杯羹走!
“姐姐放心,这件事我还会跟主家继续周旋,断然不会让他们毁了我一手在洵州的准备。”崔三爷目光微冷,“不过姐姐也要注意,毕竟皇上去过洵州,不知他是否打听或知晓了什么,姐姐切记要小心。”
他说什么都不会同意过继别人的孩子的,他在洵州准备的一切都是为了太后所准备,绝对不会让崔家主家那些人分走的!
太后眨了眨眼睛,算是回应崔三爷。
若微立刻心领会神,欠了欠身子道:“娘娘知道三爷有心,只是若有难处,也还请三爷不要隐瞒。”
“这我知道。”崔三爷点了点头。
窗外天色渐暗,崔三爷遂及起身道:“时候也不早了,还要赶在宫门下钥之前离宫,明日我再进宫来看望姐姐。”
“奴婢命人送三爷出去。”若微喊了一个太监去送崔三爷出宫,远瞅着人离去才打算回去。
转身的功夫便瞧着宫道上远远有人而来,仔细看去才发觉是皇上乘着轿子而来,若微屈膝行礼:“奴婢给皇上请安。”
还未落轿秦致逸轻轻抬手:“姑姑请起,母后可睡下了?朕得空来看望母后。”
“太后娘娘方才与崔城主聊了一会儿家常,还未歇息。”若微等着秦致逸下轿后起身,“奴婢去为您通传。”
跟随其后,秦致逸进了寿安宫,太后正窝在寝宫的床上,看着秦致逸进来只是微微抬了一下眼皮,没有办法动弹和说话的情况下,自然也无法和平常一样。
“给母后请安。”秦致逸行了一礼,做到了太后床边,“母后今日觉得如何?朕方才又命太医院仔细研究混毒,好早日能治好母后。”
太后只眨了一下眼睛,算是认可了秦致逸的做法。
“皇上,太后娘娘还需静养。”若微道,“今日太医来瞧过了,用药之后效果就好多了。”
“如此朕也就放心了。”秦致逸状作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朕也让皇后去仔细查验下毒之事了,等事情有了结果,朕绝不姑息!”
若微适时的替太后开口道:“皇上严重了,此次好在太后娘娘并不曾有大碍,娘娘的意思是年关在即,若做惩罚总归不好,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罢。”
“这如何可以?”秦致逸顿时眉头一挑,语气也差了下来,仿佛厌恶至极一般,“毒害太后可是重罪,何况那两种毒单一来看无一不是能令人暴毙的剧毒,母后心善,可此事儿臣不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