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别多年,公主还是和从前一样美。”
黑夜之中,漆黑遮住了双眼,细碎的欢愉声中微弱,但又似乎带着什么穿透力飘了很远。
“灯都没点,也亏得你说得出这话。”女子的声音伴随着呢喃响起,“你倒是说说看,这黑夜之中,你是靠什么看到本公主的美的?”
似是动作有些鲁莽,弄的怀中美人蹙起眉头来,云景使臣慌忙缓和了动作,拥着她道:“是臣的不是,公主别恼。”
“兄长需要这个孩子,你当知晓分寸。”涉及到荆晔褚,荆澜曦变脸变的飞快,“若是出了事情,本公主定杀了你。”
这凶狠的话语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云景使臣沉沦在其中滋味很是愉悦,出言取悦她道:“臣的公主殿下,就是豁出去这条命,臣也会保护您的周全的。”
大汗淋漓一场,云景使臣穿上衣裳,宝贝似的从外衣衣襟里取出来一个小的只有巴掌三分之一大的玉盒出来:“公主殿下无需担心,臣已经为您准备好了更好的保胎法子,您看。”
打开玉盒,异香浮动,熟悉的味道顿时让荆澜曦眉头微蹙,凑进烛火,小小的一只虫在蠕动,似玉一样的颜色反而看起来让人头皮发麻:“你是从哪里弄来的此物?”
“南部深林之中那个隐秘的部落。”云景使臣会心一笑,“原只是太子殿下命臣从那里弄些好东西来,这个小玩意儿原先没什么用处,一直搁置着,知道了解到公主殿下此胎不稳,这才给这个小玩意儿一次立功的机会啊!”
闻言荆澜曦冷笑一声:“你当本宫是傻子不成?如此幼虫自然是子蛊,母蛊在何处?”
云景使臣被骂了却不慌不忙:“这就是这对蛊的独特之处了,向来其他蛊虫都是子蛊对母蛊言听计从,唯独这一对是特例,母蛊会为了孩子拼命吸取养分供给给子蛊,服下母蛊的人初期会暴食,变得怎么都吃不饱,继而被吸取身体中的养分而枯瘦,不到死亡母蛊是不会出来的,而服下子蛊的人将会得到母蛊送来的养分,这对蛊也是一对枯瘦的夫妻养出来的,发现他们的时候父亲已经骨瘦如柴,而他们生来体弱的孩子却长得比任何同龄孩子都强壮。”
用药补总会因为身子羸弱而虚不受补,但是用此蛊就能完美解决问题,他可是废了好大力气,才从那父子俩的肚子里剖出来的这对蛊。
“您瞧,如今子蛊色润如玉,正是吸饱了养分的样子。”云景使臣道,“母蛊所在的地方,您说谁的身子会这么好?”
绝对一举两得的好主意,却只换来了荆澜曦不屑的冷笑:“你当沈芙玉是谁?是你动动小手指就能解决的对手吗?”
若母蛊没被钻入沈芙玉体内,她服下子蛊要面对的就是未知的风险:“你又如何保证本公主服下子蛊是绝对安全的?你好大的胆子!”
一声厉喝将云景使臣吓得升起来的旗子瞬间滑了下去,跪在了床边道:“臣不敢夸下海口,还请公主放心,臣也是反复经过实验才敢将子蛊献给公主的,这母蛊速度惊人,行动更是神不知鬼不觉,臣愿意以性命担保。”
“如若不然,请公主观察几日,母蛊一旦入体,必定会瞬间食欲大开。”
荆澜曦微微眯起了眸子,将盛着子蛊的玉盒接过,随后唤了立在外侧的东凌和另一个值守宫女进来。
本以为是荆澜曦深夜要沐浴,却不想东凌直接抓住了那个守夜宫女,干练的帮着荆澜曦将她的嘴巴掰开!
子蛊顺着喉咙滑进了肚子里,那个守夜宫女却是吓的满脸泪水:“娘娘恕罪!娘娘恕罪!”
松开的那一瞬间就跪在了地上,不知道被喂了什么东西进嘴巴里,她这会儿拼命的想要干呕吐出去,却只吐出来了一滩水!
“接下来几日,派太医诊脉,如实跟本宫汇报她的情况。”荆澜曦不是不信这蛊,而是担心这东西没进沈芙玉的肚子。
宫女很快就被带了下去看守起来,明面上直说她是犯了事儿,哪个宫都会有犯了错的宫人,这样的事情根本不会引起谁的注意。
翌日的太阳如常升起,全然不会估计哪个人的感受而迟到,鸡鸣过后,再是不情愿,也要从床上爬起来了。
“夫人多休息会儿吧,昨夜到底是不消停。”沈书承作为男人,面色看起来还行,由下人侍奉他洗漱穿上官服,昨日沈棠玉交代的事情他没有忘记,比起沈棠玉要当妃子了,沈书承是更不肯她远嫁去太山和亲。
“妾身不妨事的。”顾氏倒是高兴,虽然眼里可见血丝,可女儿终于要扬眉吐气,这样她心情十分舒畅,“母亲的院子离三房更近,她老人家夜里最怕听声的,妾身等下去看一眼。”
提到沈老夫人,沈书承就对三房昨夜的动静很是不满:“老三实在是把茉儿宠的无法无天了,皇上金口应下的这桩婚事,她一个准侧妃为此闹的一家人都睡不好,实在是败坏沈家名声,等下也劳烦夫人去提醒一句。”
顾氏自然好好的把事情都应下,明面上她不会说一个嫌弃的话语来,反而要给三房说说好话:“老爷莫气了,茉儿毕竟年纪还小,她一心都在景王殿下身上,乍一知晓景王要娶王妃肯定一时是接受不了的,何况您是知晓得,茉儿毕竟在那个时期呢,难免会有些忍不住自己火气的时候。”
“妾身想着,发泄出来也好,省的憋在心里出了什么问题,伤了皇室子孙更是罪过。”若是真出了事情才好,三房不过出了个侧妃就让他们一天天神气的跟什么似的,岳氏那个小门小户的东西都敢仗势想越过自己去,景王娶了正妃可真是大快人心,心想着,面上她不做声提沈书承整理好衣物,“妾身回头会劝劝她的,知晓叨扰了母亲休息,这孩子不会不懂事的。”
沈书承叹了一口气,内宅的事情他向来不多问:“也罢,总归是不要让沈家丢了脸面就是,就劳烦夫人上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