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
恍然间,京城的平安街已从暗潮汹涌变为波平如静,此时正如同一条蜿蜒的河流,安静地守候在皇宫之外。
可红墙绿瓦之内的一间宫殿外,却乱作一团。
豆蔻年华的小宫女们满面焦急,端着鎏金的铜盆进进出出,盆中热水里是一条条沾满鲜血的雪白锦帕。
宫女纸鸢正紧随其后,惊慌失措地跪在皇帝萧靖禹的面前。还未等她开口说话,谢敏敏痛苦的惨叫声又一次从绣鸾阁内传出。
几名宫女登时便被吓得跪倒在地,血污的热水洒得满身都是,却仍是撇着嘴不敢哭出声来。
萧靖禹见状不发一语,只拧着眉头,阔袖一挥示意她们退下,又向房门走近了两步。
眼见着伺候的人一波接一波进去,匆忙的身形在灯影之下来来去去,却一直没人出来禀报里头的情形,心中越发不安:
“太医院的人不是都进去了吗?里面情形到底如何?”
屋外话音刚落,屋内便又传出谢敏敏一声无力的惨叫,紧接着屋内众人便惊呼不已:
“哎呀不好,娘娘晕过去了!”
听罢此言,萧靖禹方才还凝重的脸瞬间僵住,内监总管刘元海生怕圣上一个着急冲进去,急忙躬身拦住了萧靖禹的脚步:
“圣上……这血光之房多有不吉,您还是……”
刘元海说到关键之处,虽不敢抬眼,却还是看见面前圣上的锦袍沉沉一甩,紧接着整个人又向前走了一步,根本没将自己的话放在心上,顿时大骇!
正不知如何劝阻,忽听长春宫门外传来一声内监的高唱:
“太后娘娘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紧接着,一脸褶子的宁公公抖了两下拂尘,将两位身着华丽锦服的娘娘请进了宫门。
见此情形,满院子的内监宫女顿时跪倒一片。
王太后目不斜视,带着王皇后径直走到绣鸾额外的廊下,自己缓缓坐在小内监安置好的凤驾之中,由着王皇后去将萧靖禹拉回原处坐下。
“圣上,敏敏妹妹吉人自有天相,又有诸位太医在场,定不会有事的。”
王皇后提着一口气说完这许多话,脸色便又白了一白:“您万万不可冲动,臣妾就在这陪您便好。”
萧靖禹对太后的到来并无惊讶,可是皇后身子一直不好,几个月来不能下床,近日病情刚刚有些起色,竟然这般劳累。
心中不由得暗暗升起一丝担忧,便也让其坐于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