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闻子长云氏云君卿,横渡卧龙河,一路向南,则至长明郡外,城墙高砌,城门大开,守城侍卫,屹立在岗。
城外一简陋茶摊,小二正忙于客人之间端菜送水,在坐皆是步履僧人,风餐露宿,或进城,或往外,而这便成了文人墨客及江湖侠士的暂歇之地,游人南来北往,四面八方,最是情报汇集地。
“欸,京城捷报,诸位兄台可知否?”一侠士坐在削木板凳上,手执一良品银剑,面上卖着关子语云道,周遭皆茶客环绕。
“子长云氏,那位京城来的二世祖,不久便会在长明城内掀起一番嚎啕大波,劝诸位早日出城避祸吧!”
那江湖义士声情并茂地叙述着,届时还不忘细酌一口桃花酿。
不知从哪冒出一钱碎石,砸在了那侠士额顶,那侠士顿时大怒,只见渠脸色铁青,破口大骂道,“何等鼠辈,胆敢戏弄本大爷!”
“先闻这的桃花酿远近闻名,今日一品,实非凡品,只是酒是好酒,品酒之地嘛~就不那么心旷神怡了。”
来人一翩翩公子郎,着一袭鎏金长袍,发束一银狐簪子,手执清风扇,一头乌黑长发,整齐舒展,眼角泪痣,衬得他的眉眼更加妩媚动人,摄人心魄,可言“天然一段风骚,全在眉梢,平生万种情思,悉堆眼角”。
“嘿!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胆敢惹恼本大爷,孰予汝之勇!吾视汝欲故也!”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渠拔剑而起,朝这位公子飞奔而来,但见这位公子手握觥筹,坐姿依旧,然不紧不慢地斟酌了一口清酒。
及那位侠士冲来,方才拿出那清风扇做盾,那柄长剑就此断裂,只见彼手中再一发力,那侠士顿时往后一趔趄,栽倒在旁边的木凳边,渠瞳孔瞬间放大,嘴皮子颤抖地问道,“汝乃……子长云氏……云君卿?”
但见渠落下这话,弗等答音,便落荒逃去,徒留一群一脸懵逼的江湖侠客。
就此,那人一手端着觥筹,一手摇着那未知品级的清风扇,微风吹过,那一缕秀发飘拂于面庞之间,渠唇角微微勾起,方才回道,“吾乃诸口所言,京城二世祖,子长云氏,云、君、卿是也。”一字一句,笑意更甚,提及名姓,特咬字音,意味明显。
弗等音信,江湖侠客便一哄而散,偏远几里,一人睡梦正鼾,醉倒于木桌之上。
这位二世祖扬角更甚,悠然走去,弗等看清那人面庞,彼便爬桌而起,许是这愈来愈近的脚步,扰了彼之宁静。
“尔等何人,轰了酒客,到余之前,寓意何为?”
此人一身赤色长袍微敞,墨黑长发披散在肩,犹似乞丐,但见那白皙的面色之下,秀眉微曲,朱唇紧抿,鼻梁高挺,双眸虽圆睁,却生得极具风光,可叹曰“眼明正似琉璃瓶,心荡秋水横波清”。
但见此人浑身戾气,宛若一只洪水猛兽,蓄势待发,仅差毫厘之限,便可顷刻获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