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是靳言一个人在笑,随后颜广德也加入,胸腔震动,发出沉沉的笑声。两人搂抱在一起,颜广德叫靳言压成了一个扁平的大字型,却笑得格外愉快,大手抱住怀内这个人,乐得片刻欢愉。
靳言不住地反复热烈地吻他。一个个温热而潮湿的吻,就像下了一场雨,落在颜广德的额头耳边鼻尖唇角。
然后是一次又一次浪漫的法式长吻。是靳公子最擅长的,如两条灵蛇。
内心的渴望就像是蛰伏了千年的蝉,一日觉醒,便立在初夏的枝头声嘶力竭地欢唱。
过于长久的渴望,淹没了理智。身体忠实地给出他们自己最真实的反应。靳言几乎整个人绞缠住颜广德,深蓝色眼眸中软成了一滩水。
“几点了?”
又结束了一个深吻后,颜广德哑着嗓子问。
靳言苍白的皮肤泛起潮红,眼尾上挑,深蓝色瞳孔内波光潋滟,声音欢快。“不知道。谁关心这个!”他耸了耸肩,答的格外坦然。
颜广德失笑。“宝贝儿,咱们的时光还长的很,所以……”
“你饿了吗?”靳言忙起身,慌慌张张地想要起来,结果却再次跌落在床上。
红色圆形水床砰地弹了几下,两人抖了抖。
他们互相望了一眼,又发了疯似的笑起来。颜广德以手指轻抚这人脸孔的每一条曲线,沿着那喉结处往返。手指如同弹奏一曲乐章。
“不饿。”
……其实是饿的,太他妈饿了,饥肠辘辘。
另一种饿。
但是眼下这人吃不得。
颜广德觉得自己心态变了。第一次来的时候,他只想尽快征服这人,和他确定关系。然而第二次来的时候,他先是见证了冀北城在五十年后的灾难,随后又见到了大漠中的蝌蚪实验室化作一片废墟……胸膛内一颗永远在往前冲的雄心,突然间就散了。
他只剩下这个人了。
也只有这个人。
他想好好护着他,疼着他,与他天长地久。
两百年。
那么漫长的岁月里,他的爱人,须一口口地吃。
一口口,拆吃入腹。
细嚼慢咽。
“……那,我们要做些什么?”靳言双眼放空,像是突然间变成了一个刚读幼稚园的小傻瓜。
颜广德眸光越发幽深,手指穿过他淡金色的长发,笑意浓浓。“老婆,我给你做顿爱心晚餐吧!”
“你会做饭?”靳言挑眉。
颜广德迟疑片刻。
总共活了七十多年,他双手不沾阳春水,君子远庖厨,后来更是事无巨细全由机器人J照顾。但是为了讨好刚追回来的老婆,他决定勇敢地尝试一下。
大不了,打开食谱干。
还能有他颜大才子不会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