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面轻舞等四人离开东郡,而天明那一边却又是另一番光景。
此时,天明正靠在墙边,微微喘息着,衣衫已经被汗水以及不知是谁的,他的,别人的血液浸透,但手指还是紧紧的握着墨眉,眼中闪着倔强的色彩。
“这里还只是影夜外围么,不,连外围都还算不上……”一缕轻轻的叹息:“姐姐,大叔,甚至还有……”
“父亲。”叫出这么一个对于他而言还有些陌生的词汇。
“都曾经从这里走出去过么?”
“那么,我也一定能够做到。”微微扬起的轻轻的笑,拭去脸上沾染的汗珠和血迹。
“又有人来了。”天明叹了一口气:“真是讨厌。”但是神情已经变的无比认真起来。
冷冷淡淡,带着一缕嘲讽和复杂的声音响起:“你若是一开始就杀了那些人,就不会有这么多麻烦了。”
天明沉默了半响,眼角看着那一道红影,然后才是缓缓道:“他们又没有做错什么,只因因为影夜的规矩罢了,我不能因为麻烦就杀死那么多无辜的人。”
“我和你说过,墨眉不是用来shā • rén的。”
“另外,你根本没有跟进来的必要。”天明抬起头,看着她:“我不知道你们阴阳家捉我究竟是为了什么,但是这里是影夜,太危险了。”
大司命也是低头看着那带着倔强的少年,然后轻声一笑,带着嘲讽:“真是可笑,你有空劝我离开,还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应对这些赶都赶不尽的苍蝇吧。”
“正如你所说,这里是影夜,他有着自己的规矩,可以无视外界的一切法度,将生命视作最卑微的尘埃,是七国之中最穷凶极恶之人,恶贯满盈之人的逐放地,在这里有的只是杀戮,只是亡命之徒。而你口中那些所谓的无辜的人,每一个都是双手沾满了鲜血的刽子手,而你却放过了他们,这就是你要追求的而侠道?”
天明拿着墨眉撑着第缓缓站起来,缓缓的往前走着:“我不管他们曾经是怎样的人,我只知道,现在的他们只是一群想要活下去的人,而我,并没有随便剥夺他们生命的权利。”
“那你和你的大叔,还有墨家的那些人曾经杀过的秦兵呢?那些士兵可比这里的人无辜多了,至少,他们只是听从将领的命令行事。”
天明邹然舔了下来,嘴唇也是抿在了一起,许久才是缓缓道:“可那不一样,他们想要伤害的不仅仅是我,还有我要保护的人。”
“你要保护的人?”大司命又是冷冷一笑:“如果你一直就选择这么软弱下去,你谁也保护不了,反倒会让那些你想要保护的人受伤,甚至是死亡。”
说着,她冷冷的目光已经扫向又围过来的人们。
手掌之中泛出红色的荧光,似乎隐隐约约的有骷髅印记浮现。
正是骷髅血手印!
顿时离大司命最近的一个人,被着极为迅速,甚至令人来不及反应的骷髅血手印击中,当场便是倒地身亡。
见此,围住大司命和天明的人都是一惊,面露惧色的往后退了几步,甚至还有几人面面相窥之下,慌慌张张的逃走。
“看见了么。你杀一个,他们就会知道你不是任人宰割的肥肉,就会忌惮,就会不敢招惹你,从一开始就远远的躲开。然而你,你只伤不杀,你觉得你这是仁慈,那你又可知,你虽不杀他们,但受了伤的他们依旧在这活不过三天,最后的结果依旧是死,区别只在于是不是死在你面前罢了。”
“你不想shā • rén,却不知道,这十多天来,其实因你而死的人,要远远超过我。”
天明只是紧紧抿着唇,一句话也不说,半响才是抬起头,缓缓扫视了一眼周围的人,然后缓缓开口道:“你们有没有见过一位白衣书生,还有一个背着药箱的医者?如果有的话,还烦请诸位壮士告知在下,这两位乃是在下的朋友,在初入此地的时候失散,以寻找多日,不知……”
“哪里来的臭小子,说话这么文绉绉的……那个什么书生还是医者的,说不定早不知被谁宰了当肉吃了,哈哈。”
“哈哈,也不知这小子是怎么走到这里,竟然没被前面的人给吞了。”
“小子,把身上的金银,还有所有的吃食交出来,爷爷就饶过你……”
“诶,这小子手里拿的那把剑好像也不错,还有点眼熟,也留下来,爷爷正好还缺一把趁手的武器。”
“哈,他身边那红衣服的婆娘倒是应该留下来,老子都一年没沾女荤了,到时候哥几个也能乐呵乐呵。”
“这红衣服的一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好惹,而且论起姿色来,我看没准还不如那个小子,我可听说,幽都里面有的公子就好这一口……。”
听着越来越不堪入耳的声音,天明已经微微皱了皱眉头,大司命更是满脸写满了不耐烦,估计若不是顾忌天明,早就出手将眼前的人杀个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