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小雕还是小白,中途都没有休息的连夜向承挽的方向飞去,而此时,天已破绽,夜幕渐去。
“孤夜,不要再负隅顽抗了,你走不出去的。”然而,却无人敢上前。
“嗤。”天明勾了勾唇,冷笑一声,一手持剑插在地上支撑着身体,一手抬起了,摸去嘴角的血迹:“之前影夜城就有人这么说,幽都里也有人这么说。”
而他,却已经身在承挽。
“你可以试试,是我先被你们抓住,还是你们送命的速度更快些。”
随手揪过身边的小蓟,放在口里嚼了嚼,然后又吐在了布条上,随手往腿上的一道口子那里一系。
早还在影夜的时候,他身上剩下的姐姐给他药就已经用没了,眼下他我只能用小蓟止血。
而即便如此,影夜的许多人,动了动,还是没有敢上前的。
但是天明的心却并没有放松下来,他知道眼前这部分人不敢上前固然是因为之前死掉的那些人的震慑,但,但也说明,这些人多数都还只是散沙,而并非真正影夜内城甚至于内廷排出来的人。
而那些人,必定在暗中等待着更合适的时机,从而一击必杀,当然,也可能是……活捉。
又起风了,天明微微扬起头,看着天际出现的一抹白,手指邹然攒紧,然后将非攻拔了出来。
再一次向远方掠去,而他的身后仍旧有无数的追兵。
“咻——”
“当——”天明依旧在紧紧咬着牙关,他不知道自己还想像这个样子经历多少次黑夜与白昼,可他只能一直往前走下去,直至有一方停止下来。
他想活,没有哪一分,那一秒的相比现在更想活下去。
因为他死了,白沉也就一定死了。
共生,维系的不仅仅是中术者的性命,施术者若是死了,两个人也依旧都会死。
可只要是人,再怎么厉害的人,也都会力竭,面对如此高强度的追杀,已经是第三个白昼了,而且是在不眠不休之下。
其实很快,他就会坚持不下去。
但是……不能放弃啊。
手中剑虽然还在挥动着,但动作已经比最初慢了下来。而入目刺眼的红色,也让天明生理上阵阵的反胃。
就像他为了保住孤字令在听潮轩前的那一月一样。
“看,快看,天上。”
“那……是什么?”邹然看到天际略过超出他们认知,异常巨大的两只大鸟,所有人都有些不知所措,尤其,当那两只鸟快速的想他们重来,然后从上面跳来几道人影之后。
“姐……姐?”
而轻舞在看到已经浑身浴血的天明之后,眼神已经是迅速冷凝下来,无比冰冷的看着影夜的众多杀手们,然后抬起了手,屈指结印。
玄冰极咒。
在哪一瞬间,明明应该是炎热的夏季,可是所有的人都能感受到那彻骨的好冷。
冰冻。
碎裂!
未踏入玄冰极咒范围内的杀手们,齐齐往后退了一步声音之中都带上了颤抖:“公,公子月。”
轻舞一手拿着莫邪,看着一种杀手的表情依旧冰冷无比,却淡淡开口道:“天明,过来。”
直到天明走到了轻舞身侧,轻舞才是又看向那一众影夜杀手:“还有谁,上前领死。”
邹然,鸦雀无声。
而半响之后,却又一道声音邹然响起:“谁敢上前领死?少君殿下,果真是……一如既往,好大的气派。”
人群渐渐分开,轻舞看着慢慢走出来的人,邹然眯起了眼睛。
“少君殿下,许久不见。”
“流火——”轻舞微微眯起眼睛,但实际上,对于再一次见到流火,他并没有太大的意外。
至少比不得得知珞奕灵还活着的消息时候,感到意外。
毕竟……
他们所有人都没看到流火的尸首。
“竟然能被少君殿下所记住,流火还真是……受宠若惊。”流火轻笑一声:“哦,不对,这里不是阴阳家更是承挽,所以,我应该叫的是,公子月。”然后,流火又看向天明:“以及……公子夜?”
“想不到,不过是闭关几年,出来后观崖居于听潮轩就都有了主人。”
流火轻轻敲了敲自己的额头:“对了,我家公子,让我给公子夜您带两句话……”
“紫色的格杀令,又名一线生机。”
“意思呢就是被追加到紫级的格杀令,下达的并不是死令,当然,也许活着反而比死亡更痛苦。”
“哦,只有第一句话,是公子说的。”
“第二句呢,是说。摘星楼并非无法可破,再厉害的机关,总能解开。影夜能出一位百年前那位擅长机关与阵法的人,自然也能出第二位,不过是时间问题。”了
闻言,天明脸色邹然一变,他无法辨别姜尧究竟是知道了些什么,还是只是再炸他,或者只是单纯的在用白沉威胁他,但唯一肯定的是,他都不能去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