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如今,她愈发坚信当时在东宫之时对她下毒之人,与她的好堂姐王贵妃脱不了干系……
一转眼就到了冬月,贤妃已经不大管事,后宫的庶务大都落在了太后身上,好在六尚二十四司不敢在太后面前耍心眼,一切倒还顺畅地过着。
顾皙颜肚子渐大,陈嫔也到了快临产的日子,阑意宫的侍女们整天都提心吊胆着,生怕她摔了碰了。
“一晃便是年关了,今年太后娘娘亲自筹办除夕晚宴,想必会十分热闹了。”陈嫔想着便有些期待,可随即又失笑,“只是这孩子瞧着就快出来了,到时在月子中,只怕见不到那份热闹了。”
“你还怕冷清了不成?”顾皙颜笑她,“到时你贵为皇子或公主生母,即便是在月子里,太后娘娘又怎会叫你这里没了年味?”
“就是,你呀,就别老想着除夕晚宴的事情了,等你平安诞下子嗣,有的是盛宴等着你到场呢。”钱嫔也笑个不住。
陈嫔便也不再扭捏着,与二人说起这些日子宫里的趣事来,“我虽是不怎么出宫去,却听得底下侍女们说,近些时日来方采女竟是得了陛下的青眼,生生叫齐美人都要气病了。”
“那日方采女受了委屈,陛下又想着她之前受了不少苦,便一连去了汇芳宫两次,还给了不少赏赐。如今汇芳宫的门槛都快被踏破了。”顾皙颜也是知晓这事,当时她还诧异得不行。
“昔日方采女那样胆小怯弱的人,如今得宠起来却也不容小觑,眼瞧着竟比齐美人还得势些。”钱嫔唏嘘不已。
“后宫嫔妃兴衰,不过都是一眨眼。”昔日谁又会晓得,方采女能有今日的造化呢?
“照这个态势下去,他日方采女晋位也不过是迟早的事.”说着,陈嫔略有些冒酸意,摸着拢起的肚子眸光有些黯淡。
“自打有了身孕,陛下来阑意宫的时间倒是越发少了。”她笑得苦涩,转而看向顾皙颜,“好在你那里,陛下还常去。”
她没有嫉妒,只是很羡慕顾皙颜。
分明都是不能侍寝的人,可陛下再忙也还愿意去陪着她,吃顿饭也好,说句话也好。
这样的福气,她是没有了。
“西境战事紧张,陛下来后宫便少了些,哪里会不惦念着你,”顾皙颜宽慰她,“等你诞下子嗣,齐美人之流,哪里又能比得上你。”
这倒也是。
陈嫔展颜笑,“如今也等她得瑟些。”
“说起来这齐美人与许昭容这事还没了结呢,还没挪宫吗?”顾皙颜想起这事来,便问了。
陈嫔可是太晓得这事,“王贵妃费了好大劲才把齐美人拉拢过去,如今怎能放任她挪宫单飞去?好歹有个许昭容管束着,王贵妃也放心些。”
“可她们俩一直不和着,哪能一直住在一块。”顾皙颜摇头。
一个是嫔主,位份高。
一个虽是底下低位嫔妃,却出身不低,又得宠。
若是一早不能站在一条线上,只怕日后还有得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