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松明回头正好看到这一幕,绷不住笑了。
他逃跑的步伐逐渐停住,和阮陌北交换了一个眼神,立刻原路折返,挥起拳头,砸在跟一个身形和他差不多的男孩脸上!
两人扭打起来,贺松明不如男孩壮实,但他出拳更加狠厉,专挑脸颊腹部这种脆弱的地方狠揍。就算被对方打中,那和生生剜下来一块肉相比微不足道的疼痛也不足以夺去他的力道,反倒让他更加凶狠。
不一会儿,男孩就被贺松明压在雪地里,护着头脸哭爹喊娘。
但回应他呼喊的,只有贺松明落下来的又一拳。
阮陌北帮忙阻止其他想要加入战局的孩子,他已经逐渐摸索出如何跟其他物质产生实质接触的规律——只要是想着为了贺松明,一切都变得轻而易举。
在这个世界的他,就是为了贺松明而存在。
那种仗着是大人就不讲武德欺负小孩子的事阮陌北不会做,他只是保证单挑不会变成群殴而已。
刚从雪地里爬起来的男孩还没站稳就又被绊倒,来来回回了五六次,他茫然四顾未能发现任何异样之处,吓得以为闹了鬼,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另一个男孩则被阮陌北拎着后领,怎么也没法前进一步,他能清清楚楚感觉到揪着他的力道,身后却空无一人,涨红了脸也挣脱不开。
阮陌北拎着男孩,看向贺松明那边,他一个成年男人,应付两个小孩子轻而易举。
1v1男人大战已经到达了尾声,贺松明抬手抹了把被擦破的嘴角,气喘吁吁地从已经毫无还手之力的对手身上爬起来。
他甩着发痛的双手,心情前所未有的好。
两个女孩正扶着掉了一颗牙的男孩,瑟瑟发抖远远看着,贺松明瞥了她们一眼,对阮陌北道:
“走吧。”
阮陌北应了一声,松开手。一下子失去了拽着他的力道,不断向前挣扎的男孩一下子没刹住,摔倒在了柔软的雪地里,扑出一个人形。
贺松明重新抱起收音机,向着东区走去,在手下败将委屈的哭声之中,两人并肩而行,不再管身后的一地鸡毛。
雪地上独留下一串属于少年的脚印。
“他们会不会叫家长?”阮陌北问道,他能帮贺松明轻松对付几个小屁孩,但如果来几个大人可就不好说了。
“肯定会告状,但那些人又不敢拿我怎么样。”贺松明用指纹解开东区的门锁,走了进去,打了酣畅淋漓的一架,亲手教训那群人报了仇,他的双眼都在熠熠发光。
这大概是有记忆以来他干过的最爽的一件事。
贺松明心情很好,于是当东区值班的人看到他打招呼的时候,他嗯了一声当作回应。
破天荒的回复让值班员愣了下,赶忙从口袋里翻出一块巧克力,道:“吃吗?”
“……谢谢。”贺松明接了过来,他还不习惯人们对他的这番态度,巧克力在小包装里,被体温暖的有一点化掉了。
值班员提醒道:“医生应该在医院那层,你可能得等一会儿。”
“好。”
贺松明走进电梯,按下负5层的按钮,手在口袋里来回捏着那颗巧克力。
电梯壁上映出的贺松明的影子,阮陌北看着那道映像,道:“他们对你好像也没有那么坏。”
“只是没到时候罢了。”
医生果然不在,家里也没有其他人,贺松明把收音机和保温桶放在一边,席地而坐,在门口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