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红桂走了之后,吴彩凤才和老姐妹聊起了年货的事。
徐香娟听着,偶尔搭几句话,虽然自家俩小孩,一个小,另外一个更小,更小的话都不会说,但一家人总要过年,还得计划着怎么过。
她结婚前要好的小姐妹后来都嫁到外头去了,她也因为性格原因,要好的没几个,姐妹都嫁出去了,她在家带孩子无聊,日常是跟着自己妈做点小活,听些闲话,跟比自己大一辈的妇女们聊家常。
往常一年到头家里也没吃过好的,等过年,总要犒劳自己和家人。
今年徐香娟没有买年货的想法,给自己妈两三十意思意思,蹭些年货回家。
年货不就吃喝穿用,穿的没必要那么讲究,牛牛有瓜瓜穿剩下的,还有她新做的小衣服,瓜瓜也给她做过几身,现在小孩子身体没长那么快,还能再穿一两年,至于孩子爸,前阵子去县城买自行车的时候,也给买了两身棉衣,当过年衣服穿完全没问题。
他不舍得穿还被她说了几句,衣服买来就是穿的,还非得挑日子才能穿?
整天好像不是孩子就是孩子爸,她自己很少给自己买衣服做衣服……其实她衣服家里最多了。
基本是结婚前在家当姑娘时候的衣服,她体型没多大变化,衣服都能穿得下,虽然她妈很反对她嫁给阿宁,但她出嫁的时候,她妈还是给她做了几身好衣裳新衣裳,所以家里最不需要做衣服的就是她。
外婆讨论的时候,瓜瓜不甘寂寞,尤其听到吃食,非常积极踊跃地发言,希望外婆都买来,她都想尝尝。
看到瓜瓜这样,徐香娟觉得好笑,也不拦着女儿说话。
毕竟小孩子拦多了容易产生逆反心理。
晚上徐香娟做晚饭,炒着宫保鸡丁,等差不多时间,让瓜瓜回家去喊爸爸过来吃饭。
她家和她妈家也就四五分钟的脚程,瓜瓜听妈妈的话,飞快回家去找爸爸过来吃晚饭。
吴彩凤可能因为自己弟妹闹心了,没有再说女婿的不是,只单纯指责女儿,“从小到大就知道霍霍家里的好东西,这鸡腿肉本来是要放过年你哥姐回家吃的。”
徐香娟:“哥姐回来做新鲜的。”
吴彩凤:“哪来新鲜的?这鸡腿肉就是新鲜的!从你大姨那拿的,你大姨刚杀了就把鸡腿肉给咱家,又没放上半年,哪里就不新鲜了?”
瞧着酱汁已经很好裹在鸡肉丁上,徐香娟倒上芝麻油和花生米翻炒,“妈,要不等哥姐回来的时候,我从自家杀只鸡过来给哥姐吃?”
吴彩凤听女儿的话,立马不同意,“就剩三只鸡还杀,你想瓜瓜和牛牛以后吃什么?你不吃鸡蛋可以,两个娃娃不行,鸡蛋长身体,你别祸害家里母鸡。”
徐香娟:“知道了妈,你的外孙是你的外孙,你的女儿已经不是你的女儿了。”
吴彩凤:“瞎说啥,炒你的菜去,我叫你爸回家吃饭。”
自己爸就是个闲不住的,整天这里看钓鱼那里看杀猪,也还好自己妈知道爸的行踪,不然都不知道哪找人。
翻炒均匀,出锅。
...
只要出门家里没人,院子门都是从外面锁着的,徐香娟估摸着时间让瓜瓜去喊爸爸吃饭,瓜瓜去家里,周程宁刚好到家,停了自行车。
其实昨晚上爱人已经同自己说过,所以周程宁被女儿喊去岳父岳母家吃饭有心理准备。
抱着女儿去岳父岳母家,厨房间只有爱人在,周程宁进去厨房间,帮忙烧火。
徐香娟:“阿宁不用再添柴火,我烧碗萝卜丝汤就好,你坐在哪里暖暖身子,在外面肯定冷。”
爸妈家一般是放厨房间吃饭,做好饭菜,徐香娟给自己男人整理衣服,顺便瞧瞧耳朵和手,看看有没有生冻疮的痕迹。
还好,耳朵不红,手也暖暖的。
至于脚,都不是她自信过头,穿了她做的毛线鞋,脚怎么可能还会被冻着。
周程宁回家就把帽子手套摘了,来岳父岳母家吃饭,自然不会戴这些。
“娟,我快放假了。”周程宁现在可想放长假,能和爱人还有孩子们猫冬。
徐香娟:“知道了,记得去看看爷爷家缺什么。”
谁家的日子都不好过,但既然半接下来养老人的义务,拿了姑姑说给孩子们的三百,总要负点责任。
其实这三百的钱,说来说去还是花在爷爷身上,平时自家送粮食送吃的总要钱,又不是免费得来的,还有缺个什么家里也得送过去。
徐香娟娘家还好的,哥姐们虽然不能在身边,但会记得爸妈的养育之恩,不能每个月寄次包裹,但隔三差五会寄来,而且哥姐错开时间来寄,这样家里差不多每月都有。
包裹里也不是粮食,毕竟哥姐缺粮食还得爸妈寄,主要是些“稀罕物”,也不指望哥姐的包裹能给家里度日子。
徐香娟在爸妈身边,当然是陪着爸妈,各有各的孝道。
现在不抚养老人的家庭多了去,明明孩子那么多,却一个也指望不上,还不是现在家家日子都不好过。
就算以后家里都好过了,抚养老人也一直是个社会问题。
周程宁:“好,我前天还骑车去爷爷家了,爷爷说他现在日子好过着呢。”
“你自己细心点,别爷爷说什么就是什么,自己也得观察观察。”徐香娟对周爷爷的感情没那么深,也不是自己的亲爷爷,当然不可能观察那么细心,既然阿宁时不时看望爷爷,就要细心观察,省得疏忽了老人。
聊着天,徐香娟才发现瓜瓜不在,“瓜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