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撸起袖子,顺手抄起旁边的凳子冷笑道:“我倒是不知道,这原来大伯父也能管到侄儿房里去了?这又是哪门子读书人的规矩不成?别人我管不了,可今儿个我倒是要看看,谁敢休妻?谁答应,老娘敲断他的腿——”
贺岩先忙不迭地摆手表示自己的无辜和立场:“媳妇,你放心,我不休妻!打死我都不会休妻的!”
一面转头看着贺林,神色冷淡:“大伯父,春桃说得没错,我贺岩虽然是乡下人出身,可也知道礼义廉耻,懂得不是自己的东西不伸手的道理。被伯父房里的爱妾这般误会,若是不解释个清楚,实在有伤亲戚间的情分。”
“就如同春桃所说,让侄子背上一个爱慕虚荣,为了荣华富贵就抛弃妻子的名声,难道伯父脸上就有光彩了不成?一笔写不出两个贺字。我若有这样的名声,伯父恐怕也会受到牵连。”
“索性就都掰扯个清楚明白,让大家都知道,我并无觊觎伯父家业的心思!我本就是农家子,见识不多,身份低微,眼光浅薄,配不上伯父所说的好妻室,伯父以后也休要再说这些让人误会的话了!”
想了想,又道:“春桃虽然不入伯父的眼,可在侄儿心中,她什么都好!弱水三千,只取一瓢!这辈子侄儿只认准了她一人!别人再难入眼了!”
“还有,我们乡下人,脾气急,受不得气和委屈,真逼急了,咱们嘴笨舌拙的说不过你们,就只能动手了!真要因着这个误伤了大家,也别见怪——”
这话说得,就差明说我家的事情你虽然是大伯父,也别插手,真逼急了,让你侄儿媳妇打了,看谁脸上无光了。
贺林差点没被气出个好歹来,再看贺岩一副狗腿模样,还围着张春桃转悠,口里还说着什么,“媳妇举着凳子累不累?手酸不酸?要不我帮你揉揉?”之类的话。
更是一口老血憋在了心口。
贺林此刻真是有苦说不出来,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早知道自己这辈子只能有贺岩这个儿子,他也不会这些年来,怕事情败露,极力跟贺岩划清关系界限。
尤其是这些年,更是直接跟贺家断绝了联系,就是怕贺岩觉得他这个大伯在外头风光,然后不管不顾的缠上来。
若是闹开了,被李家知道了真相,这等丑事,不说如今的官职了,只怕就连举人的功名都没了。
当然,内心深处,他也是瞧不上这个儿子的,因为贺岩是孟氏所生。
孟氏那个蠢货,能生出什么好孩子来?不说别的,就看贺岩,最初听说还有一点读书天分,可临到要参加县试了,却突然掉链子,病了一场后,居然连笔都提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