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丼】
恙城城西柔情苑。
烟花柳巷、风月之所;红墙碧瓦、雕梁画栋。
珑骰巷子从来不是什么繁华的商业街,柔情苑开张之前,这里街口还是一副荒桥落魄的景象,就连巷尾也是杂草丛生。
空气里是全是潮湿腥臭的味道,一条废弃的巷子时常闹鬼,夜里风声呜呜咽咽接连不断,冷气袭人。
自从这柔情苑开在了珑骰巷里,这巷子里的阴风全成了烟火人气儿和脂粉香。
珑骰莺儿回眸笑,三千繁花不算春。
袒露着香肩sū • xiōng的女人们又个个身怀绝技,门前来来往往着莺莺燕燕,于是男人们都鬼使神差地被迷得神魂颠倒。
这烟花地里,夜夜笙歌。
“官人今天想听什么曲儿?”那些调情的话说多少都抵不上一双风情万种的双眼,玲珑眸子惊鸿一瞥,就算是那出家和尚也要真魂出窍。
凤舞身披水红色绫罗披帛,金丝浅粉菱纱襦裙曳地,头上珠钗霞冠、腰间豆绿丝绦,一走道环佩叮当。
她停在水晶珠帘那一边,坐在绣凳上开始弹奏琵琶。
葱葱玉指撩拨着徐丼的心弦。
徐丼眯起眼睛,撩开珠帘,走过去,笑着抽开凤舞怀中抱着的琵琶,然后俯身勾着凤舞的腰带,将凤舞勾进了自己的怀里。
“我今天不想听曲儿。”徐丼抱着她,从她身后温柔地抚摸着她的秀发,她的玉肤。
“官人不听曲儿,那是要作甚?”凤舞微微抬起眼眸,细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她的胸脯被徐丼的胸膛压着,随着自己有些不可自持的呼吸一起一伏。
“听闻凤舞姑娘这刚来就成了柔情苑身价最高的花魁,我可是就花了好多银子才见得找你。”
“凤舞不过蒲柳之姿,官人见笑了。”
屋内红烛幔帐、香烟暖玉,两人紧紧地抱在一起,春宵一刻值千金,凤舞倒在徐丼的怀里,轻声软语地引诱着问着一些话。
不知道是徐丼太过警惕已经怀疑到了凤舞的身份,徐丼的双唇离凤舞越来越近,嘴里一句有用的情报都没能套出来。凤舞有些气急败坏,故作矜持地低头想要推开徐丼,不料突然反被徐丼囚住。
事情败露的凤舞再也不打算隐藏自己,双手向徐丼的腰下插去,两人在垂帘幔帐下拳脚相加,红罗帐幔漫天飞舞,金盏蜡烛恍恍摇曳,这屋子里的豪华摆件被震得唔里咵嚓碎了一地,惊心动魄,可是他俩打了十几个来回也没有分出胜负。
但最后徐丼还是技高一筹,一个侧腰堪堪躲过了凤舞的“佛手迷踪”,反手将凤舞横腰抱住,又挡住了她的“双刀剪水”,毫不怜香惜玉地踢在了她的膝盖骨上。
凤舞吃疼,当即跪了下去,徐丼掌力浑厚、压迫着她的背脊,让她跪在地下动弹不得。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凤舞不知所措,她不断挣扎着,却始终逃脱不了、挣崴不开。
“陶然……”徐丼俯下身凑近了她:“好久不见。”
凤舞听到徐丼竟然叫了自己这个名字,心里的愤怒和惊讶消散,猛地抬起头,仔细端详着徐丼的脸,但是并没有从徐丼这张脸上看到一丝熟悉的痕迹。
徐丼俯身凑到凤舞耳边:“那我告诉你我另外一个名字——万尔成。”
凤舞不由得震惊,冷笑一声:“万公子这般变了容貌来叙旧,当真是有诚意啊。”
凤舞嘴上并没有示弱,徐丼便更加觉得她有意思,松开了她,冷笑着靠在身后的榻上,挑眉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凤舞。
“看到我也不必过于惊讶,当时皇上下令处死我们万家时候,我刚好在柔情苑而已,所以逃过了一劫。”他把玩着凤舞的长发,我们这位改头换面的万大少爷就算改了名字,也改不了这喜欢把玩女人长发的癖好。
“可是陶然听闻,公子也死于了那场行刑……”
“谁没有一两个替身啊。”徐丼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来说说你吧,这么久不见,你倒是越发风骚了。”
凤舞低着头不说话。
“我知道你是鞑鞧国人,是间谍,是鞑鞧国渗进大鞅一颗暗钉,眼下我父亲算是彻彻底底地死去,头上那位皇帝没什么真本事,但你们也不可能那么容易就拿下大鞅,不如你回去告诉你主子,我们合作。”
凤舞终于抬起了头:“公子的条件是什么?”
“我要你们帮我找回当年我父亲没能带回的散落在各处的忘川禁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