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武儿的名头在苦于匈奴铁骑下的北方民众中传唱的同时也在悄悄向南扩散。
平城偏僻,除却素日往来的商人和城民并不热闹。
近日南城门外却有各色人等入城。来人五花八门,有破衣烂衫的,有腰挂大刀的,全是青壮男子。
这些人一口乡音,大多从乡郡或是其他北方州府赶来。
作为民众不懂什么官府衙内的繁文缛节,每每都在府门外探头探脑或是击鼓求见。
府门前的驴皮大鼓便如那戏台子上的乐班,整日的被敲得咚咚作响。
都道击鼓便是鸣冤。守门的两个衙役不敢轻视,一开始还领着人府门堂内的两头跑。
虽是敲错了鼓,但文吏听闻前来投军很是高兴。以往带着募兵檄文跑断了退,各个郡县村落张贴,民众见了就躲,跑得比兔子还快。如今主动来投,遂忙将这好事禀告了州牧。
州牧甚是满意,必是他治理有方,方得民心所向。虽不是募兵期,仍命文吏在府门前张罗桌椅军帖等待前来投军的民众。
哪知这些青壮男子签军帖前都要问是否霍校尉门下。
甚至有一个不识字的摁了手印才想起来要问一句。
待得知所投之处不是霍校尉旗下,忙抢过文吏手中的笔涂花了手印转身撒丫子就跑。
到得最后连登记的文吏都怒了。索性写了张告示张贴在府门口。
霎时间前两日忙得不可开交的文吏和衙役都彻底清闲了下来。
“诶,这都第几日了?”
“十日有余了,一日比一日来的人多。”
告示下民众挤挤攘攘。
“唉,唉,别挤,别挤。”
“壮士,这告示写的啥?”
“告示上说霍校尉在平城关外守长城呢!”
“啊,不是这儿?既如此我要出关,去霍校尉麾下杀匈奴。”
“甚好甚好,我与你同去。”
“你等也是特来投军?我也同去。”
“还有我还有我!”
类似这般的对话州牧府的文吏等三人已是听得腻了。
到得近日已有人专门蹲在告示下给不识字的民众解释。
三人只能瞪眼看着告示前的人如流水来来去去。
……
平城关外的几十里长城上各个屯长都忙得很。
值守瞭望台的金蛋又在城头大喊:“二全哥,又来人啦!”
经过多日锻炼,陈二全也不用再去确认了,熟练的跑下长城骑马前去迎接。
话说刚开始还挺高兴的,但随着人数的增多,这几日屯兵台已是有些拥挤了。
城头上冯山抱着刀望着远处赶来的民众又皱起了那张似是总也抹不平的脸,唉唉叹着气:“这可怎生是好?”
一旁的兵士好奇:“屯长,咱这回可算是有人了,你愁啥?”
“愁啥?你瞅瞅咱这屯兵台还住得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