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白曼清送到医院时,天已经亮了。
我的电话也响了。
是常盈打过来的:“哥,你在哪儿呀,出去一晚上不回来,天亮了也不回来。”
“医院呢……”
“你病了?受伤了?在哪个医院,我过来看你……”
她后面跟着一串声音:“我们都来,你怎么了,没事吧,伤哪儿了?”
一下子被这么多人关心,我受宠若惊,话都说不利索了:“我……我没事,你们别来,是别人伤了,我帮忙送到医院,一会儿就回去。”
白曼清拍了片子,情况有点严重,脚踝处的骨头骨裂了,要打个石膏,还要在医院里住一段时间。
我的内疚感“噌噌”往上冒,决定以后去干这些危险的勾当,再也不能带女人了。
把她弄到病房里后,医生给吊着药水消炎。
我急着出去给她买了早饭。
回来时,她半靠在病床头,微眯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先吃饭吧,一会儿我给阿斌打电话,让他过来。”
白曼清抬眼看我。
我将她病床上的小桌板支起来,饭盒打开,一样样放到她面前。
她没提阿斌,也没问自己的脚,反而问我:“你这两天是不是还要去工地?”
“嗯,去,我得看看怎么进去。”
她说:“那我找个人陪你吧,有个我们公司的人跟着,你出入工地会方便一些。”
她说的是真话,施工现场本来就闲人免进的。
像我这样的,白天晚上往里面闯,确实不太合适。
不过我也不想让她再费心,直言:“不用了,我回头去找找牛总,让他给施工现场的管理说一声。我进去也就这几天的事。”
白曼清的眉头轻蹙了一下:“这几天?后面事情就解决了吗?”
“总有解决的办法。”
我看了下她的脚:“你好好养着,千万别下地走动,不然再严重就麻烦了。”
她没说话。
我找机出去给阿斌打电话,不到半个小时,他就急火火地进了病房。
看到白曼清的一瞬间,眼里都是心疼和担心:“白姐,你怎么回事?怎么伤到脚了,严重吗?”
白曼清回他的话有点冷:“没事,一点小伤。”
我站在病房门口说:“医院的费用我已经交过了,让阿斌先在这儿照顾一下,我得出去准备东西,下午再来看你。”
她扯了一下嘴角,做了个笑的样子,但眼里没一点笑意。
从医院出去,我抓紧时间逛了一遍市场,把昨天买过的东西,重新又买一份,扎纸部分多了一倍。
我准备扎个自己弄进去,看看会不会有意识。
匆忙回到旅馆时,一屋子打电话说担心的我的人,正在围桌吃饭。
桌上饭菜丰盛,现场气氛热烈,一点没有担心我的样子。
我已看透这群冷酷的人,伸手把他们中间的一大盘排骨端了,又抓两个馒头,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
一顿大块朵颐,填饱肚子后,开始铺纸工作。
这群人竟然也没来找我要排骨,甚至都没一个来敲门的。
等我把手里的活儿,匆匆忙忙干完,开门去查看他们情况时。
人也好,灵也罢,已经在旅馆里开赌,斗地主整的跟世界大战似的,每个人的脸上都花里胡哨,被贴的不伦不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