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就是个王八蛋,我一点也不想扯他。
然而现在,真的有点无能为力,我甚至都开始向常盈救助了:“你把哥拉起来,你把我拉起来我就能走了。”
她绕过桌子,向我伸了一只手。
我抬手去扶她的时候,直接扶了个空,什么也没捞到。
太过惊讶了,我看她:“怎么回事,我刚刚不是还能碰到你吗?”
她点头:“是呀,可是你忘了吗?我也是纸片人,我们听这个东西太久,都会变回原体的。”
我:“……”
这原来是两个纸片人,在将要消失的人间伪建筑里,无奈等死的悲伤故事呀!
三清铃音都没办法让我冷静了,整个人都郁闷起来。
幸好现在脑袋还能用,一边郁闷一边飞速转着,怎么能尽快想办法出去。
我问她:“这个铃音不行,我们换一个,前面的那个是什么音,那个一响,大家不都有力量了吗?”
常盈点头:“是,可下面的妖也都力量,它们恨你,不会让你出去的。”
“这个你都知道?”
她再次点头,还往楼上看了一眼:“那个铃音,是我设的。”
我:“……”
此时此刻,我终于领略到了网上的一句话:“永远不要低估一个女人。”
常盈做为一个妖,竟然连三清铃都能控制,这得是多深的道行,难怪谢向国用尽办法,也要她控制在手里。
她现在是连个真身都没有,只是纸片做的,要真像过去一样,真身真体,就谢向国这样的,应该一巴掌能拍死好几个吧。
胡乱想了一通,脖子也不太好使了,连抬头看她都不能,说话也有些僵硬。
这种看着自己等死的心情,真是一言难尽。
耳边铃声悠扬,能看到的,窗户缝里的外面,是一片灰蒙蒙的天空。
远近无人,天地之间只有我跟常盈,陪着一塔的妖。
要多狗血有多狗血,我实在不想这么死。
趁着头还有知觉,舌头牙齿还能动,我狠狠朝自己咬了一口。
纸片人本来没有血,我得感谢进来的时候,为了能把自己灵体成功注进来,我在纸片人上抹了血。
这会儿一咬舌头,嘴里立刻就有一股咸腥的味道传来。
我掺着口水,把那一口血最大限度地往自己身上吐。
很好,吐到的地方,立刻就有了感觉。
我喜上心头:“可以了常盈,我们能出去了。”
她没有半点乐观:“可你的血只有那么一点点的呀。”
“没事,一点点就成,我省着点用。”我把舌头的伤口咬的更大。
不过吐出来的血却淡了很多。
愁差点就又飙上头,耳边却突然听到一串“忽赤忽赤”声。
我立刻转动脑袋,往门口看去。
阿正,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两手扒着门框,一边张大嘴巴喘气一边说话:“哥……可找到你们了……那个,我从一楼,一下不敢停的冲上来,这个腿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