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天福起身先是带着我到了另外一个房间,里边的装修普普通通的,但是有一些字画和瓷器作为点缀装饰,最吸引我目光的是西北角,供奉的一尊铜像,下设香案,上面全都是新鲜的水果和糕点。
那尊铜像是现代工艺出品,但是总觉得它的用料不是普通的铜,走上前仔细去打量,那竟然是用古代的青铜打造而成的,上面有着无数细小的铜锈小花,已经呈现墨绿色,也不知道是熔炼了什么了不得的青铜器造的。
那香案也很有年头,以我的眼力劲去看,至少在五百年以上,作为一个曾经的古董古玩商贩,这个房间里边对于我简直就是金洞银窟,一时间都忘了追问他准备教我的五招都代表着什么意思。
再去观摩那些字画和瓷器,发现字画当中有王羲之的真迹,以及齐白石的对虾,瓷器也全都是明清时期的官窑出品,我暗自心惊,这些物件价格全都是不可估量的,随便一件就足以普通人一生荣华富贵。
刘天福说:“听好了,我准备教给你的第一招叫望花,就是通过土地上生长的植物,就像你们村那棵老柳树,如果我不是瞎子,过去看上一眼,我就知道下面一定有大墓,当年我师弟也是看出了这一点,所以才能你四叔合作,进去走了一趟,就此你四叔发家了。”
“这太神奇了吧?”我诧异问道:“就看一眼植物就能看出下面有没有古墓?”
刘天福点头道:“你不要觉得迷信,这是老祖宗千百年总结出来的盗墓经验,我给你用现代科学的方式解释一下,因为土下埋没埋尸体,所挥发出的物质是不同的,从而导致土的成分发生了异变,所以给植物提供的养分也就不同,长出来的不管是花草树木,懂得望花的人一眼就能看出细微的差别,作为倒斗高手,必须要能看出其中的区别在什么地方。”
他走到了一个青花瓷器旁边,用手抚摸着说:“举个例子你就明白了,古代犯人被处以斩首,大多都会选择一个满是荒草的地方,并不像个个都有斩首台那么好的地方,砍完没有人认领的尸体就地掩埋,于是当时有对那样的对方有一个统称叫它‘荒草埋尸地’,后来埋的尸体多了,那个地方土地的养分就变得特别的充足,荒草也就不再荒,被尸体的养分养的绿油油的,后来地名被雅化,改成了‘芳草葬地’。”
我顿时就有一种大彻大悟的感觉,但是仔细再去想,其实也没有那么容易,不能说一个地方草木长得茂盛就肯定有墓,低洼的地方自然也养草木,一来因为蓄水,二来也是由于蓄水会让一些野生动物前往饮用,从而留下一些粪便,自然也会养的草木非常的茂盛。
之后,刘天福又给我解释了余下的四招,他也说了,这些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完的,他以后会系统的教我如何利用这五招去发现古墓,以及进入古墓的一些忌讳和注意事项。
最后,刘天福说:“理论学的再好,也不如实践出真理,等你学的差不多,还是要到外历练,我这边有个规矩,其实也会是很多古老行业的规矩,那就是三年学徒两年效力,就是你到了能下斗后,两年里每次都要带回来一件最好的明器给我,两年之后就没有这个事情,你摸到的都是你的,只要逢年过节来看看我就行。”
我想了想,学什么都要交学费,人家先没有收学费,之后补上也是应该的。
“这些古董你喜不喜欢?”李天福忽然问我。
我自然是立即点头,还以为他会送一件给我这个关门弟子作为见面礼,但是他笑道:“不要去喜欢,听说你也做过几年古董生意,你要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再喜欢只要有人出合适的价格,也必须要卖掉,这就像是养儿育女一样,人一旦有了感情,就会有诸多的不舍,所以我们这行在没有金盆洗手之前,前往不要成家,那将会成为你的牵绊。”
我心里忍不住暗骂道:“他娘个乖乖,原来这才是道士不娶老婆的真谛啊!”
刘天福说:“行了,我们师徒的缘分就此开始,之前你也听你四叔说了,我们既是师徒也是父子,只要你好好学,我一定可以把你培养成继承我衣钵的好徒弟,而且你还有你四叔的帮衬,以后在这条道上前途无量,至于能走多远,还是那句老话,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就看你自己的本事。”
说实话,我其实还没有想好自己要不要当这个盗墓贼,尤其是听说那些师兄的下场,便是对他说:“师父,实话跟您说吧,我并没有想好要不要入这行,之前进入古墓是个意外,摸了里边的明器进行变卖,也是因为生活所迫的无意之举,我可以跟您学,但我不一定会真的当盗墓贼,所以您说的三年学徒两年效力的事情,我可能做不到。”
一瞬间,刘天福就生气了,他冷哼一声:“这个由不得你,字据你都写了,今天拜师礼也拿了,只剩下三跪三拜,我们就是名正言顺的师徒,我外面流水席都准备好了,你这不是要打我的脸吗?”
我想到一句话,觉得能堵的他无话可说:“但这是犯法的,我不做这样的事情。”
刘天福被我气笑了:“刚刚下了斗,摸了东西上来还卖了,钱估计你都花的差不多了,你现在跟我说这是犯法的?用钱的时候你怎么没有想?你问问你四叔,他同不同意你不拜我这个师父。”
我皱起眉头:“我都说了那是无意之举,以后我资金周转开了,我还会把那些明器赎回来,再送回那个古墓的,告辞。”说完,我便是转身就走。
其实,在踏出门的那一刻,心里就很是不舒服,从实际情况来说,要自己还债,这条路已经算是绝对的捷径了,但是读了那么多年圣贤书告诉我,这是不对的。
走回到正厅,发现里边人比刚才多了很多,四叔看我脸色不对劲,就问发生了什么,我让他先别问了,便是招呼了一声华子,两个人就摇摇晃晃地走了出去,留下一屋子满头雾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