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半天的时间,我们就走到了水泥道路的尽头,接下来就是土路,那是一条靠多年人畜走出的羊肠小道,在山丘的腰线往下一些,到处都是沟壑天险,而且没有什么高大的树木,最多的树不过三米,倒是可能因为挨着河流,涨势很是茂盛。
脚下都是各种叫不出名的灌木,上面都是小刺,即便我们穿着统一的登山服,还是不留意就会被刺到,这跟我这个北方人想象中的四川完全不一样,在我想象中应该是绿树成荫,到处都是规整的茶田,没想到还有如此险恶的地形。
走在尽可通过一人的小路上,走起来相当的麻烦,何琴走在前面熟练地用木棍将那些探到路上的灌木摁下,然后踩在脚下趟过,过程非常的枯燥也特别的辛苦,我和华子有些看不过去,便是替她去弄,但没有做过什么农活的我们,没十几分钟就感觉腰酸背痛,最终还是靠她继续去趟路。
我发现这道路四周的灌木丛有些奇怪,很是低矮,和周边山丘上更加茂盛的有些不同,按理说现如今已经禁牧了,而且沿途也没有发现牲畜的排泄物,搞不好这条路就是别有用意的人在走,不管他们是以身份到这里的,但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盗墓。
华子跟我抱怨:“我还以为到了四川就能见到辣妹子呢,没想到上来就走这么难走的路,简直要了老命了。”
我让他快闭嘴吧,是他自己要跟着来的,人家也没有邀请他,到时候回去我还得给他分一半的佣金,我都没说什么,他抱怨个屁。
走着走着,天就渐渐黑了下来,在天刚刚一擦黑的时候,何琴就不让我们继续往前走,她说这里没有什么大型的野兽,但是会有一些毒物在夜里捕食活动,万一有人不小心被咬上一口,那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下场可想而知。
我们找了一处地势偏高的开阔地,把四周的灌木用随身携带的工具清理一下,很快就有一块宿营地呈现在我们的眼前。
夕阳西下,我们营地中的篝火压燎旺了起来,根据何琴说毒物都是惧火的,只要我们的篝火不灭,几乎是不可能有什么致命的毒物靠近的,所以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们轮流守夜的时候,前往不要睡着让篝火给灭了。
轰隆隆!
此时,天际的北边出现了云层,并不是乌云,而是一种浅灰色的,一道道刺眼的闪电在云层里边来回地穿梭,让人感觉很是不舒服。
看着何琴皱着眉头眺望远处,程数就走过去问:“何阿姨,用不用够篝火搭个避雨棚?”
何琴想都没想直接摇头:“没必要,下起雨来毒物也不会乱跑的,倒是我们的帐篷上面要盖一些树枝杂草,否则雨势如果太大的话,外面大雨里边就是小雨,总不能睡在水坑里。”
周天和笑道:“老姐姐,放心吧,咱们的帐篷都是野外专用的,绝对防雨防漏,不可能下进去的。”
“那只是其一,万一雨势太大的话,我看这些帐篷根本支撑不住,搞不好会被雨水砸倒,就是不用防雨,也要加固一下。”
听到何琴这样说,我对她不由地刮目相看,一个村民竟然懂这么多,难怪在当地那么有名,要的价位也非常不低了。
我们围着篝火吃着方便面,喝着自己带来的水,过程中拿出了几把枪和一些子弹,华子就跃跃欲试地想要练练枪,其实我也是想,身为男的从小到大没有几个不喜欢枪的,只是因为子弹带的不过,我们两个只能瞄准空气打空枪。
程星博的胆子很大,吃完饭他就打着火把开始在附近溜达,王世国和崔久浩也后者跟着他,程数让他们不要走得太远,天这么黑了,如果出个什么事情都不好救援,他们说了句知道了,然后三个火把就渐渐消失在视线中。
他们的安危跟我的关系不大,但是大家毕竟都是一块出来的,而且都是年轻人有不少共同的话题,也不愿意刚到这边就发生什么悲剧,想了想便走到了周天和的身边说:“周老师,我们对这里的环境是陌生的,我个人觉得还是让他们回来的好。”
周天和却笑道:“小张你放心吧,他们又不是孩子,而且已经不是第一次到野外实习了,都有着一定的野外生存经验,在老鹰翅膀下的小鹰永远学不会飞翔,我们要多学习国外的家长对待孩子的教育方式,不在一块石头上扳倒,以后会在更大的错误栽跟头的。”
我听的有些哑口无言,毕竟人家是考古系的老师,考虑问题就是和自己不一样,人家是要面向国际化的,但是我小心就听妈妈话,好像也没有犯下什么大错。
何琴也走过来说了跟我差不多的话,结果周天和就是好笑着对她说:“老姐姐,他们都是祖国未来的考古重要组成成员,像这样的野外活动,就让他们多去自己历练历练,我了解那三个孩子,他们都很有头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