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就在距离洞口不远处的一个小上坡处安营扎寨,这一带并没有蛇患危险,这是旺财告诉他们的,而且我老娘她们那些人也在这里宿营了好多天,要是有危险的话,也不太可能坚持日夜不间断在这附近。
我实在太困了,这期间所有的事宜都没有参与其中,他们也没把我喊起来帮忙,这一觉睡的很沉,难得没有做什么奇怪的梦,也没有用华子把我叫醒,是鼻子闻到了饭香,肚子进行了强烈的饥饿抗议,我自己醒过来的。
醒来的时候发现,原本一簇篝火,现在变成了两簇,自己就睡在大黑锅煮石头的那一簇旁边,身上也不知道盖着睡的外套,大多数人都围在另一簇旁,上面搞了个简易的一次性烧烤架,上面穿着两只肥美的大兔子。
见我醒来,他们就招呼我过去,说是我醒来的正好,那兔肉快要熟了,我当下没有立即过去,而是摸起手电朝着锅里照了照。
立即就发现,锅里原本和普通鹅卵石无异的那些石头,此时已经有些被煮的泛白,这和视频里边老娘煮的那些多少有些相似,只不过我记得她煮的石头好像都是一条条白鱼形状的石头,但总体从现象和特征来看,几乎没有什么区别,应该是同一种石料材质。
我捡起一根干树枝,便在锅里来回搅拌了几圈,便又发现了视频无法给出的信息,这锅里的水有些粘稠,仿佛有人在里边撒了一捧豆类面粉。
除了这些之外,再也没有什么异常可说,老娘在视频中说她们是上午打捞上来,一直煮了六七个小时到了下午,还是没有得到想要的东西,而从我睡着到现在也最多三个小时,看来还是要继续煮。
我在篝火里边添了一些枯木烂枝,这才做在另外一簇篝火的旁边,整个人骨头缝都是酸疼酸疼的,就感觉身体都快散架了,忍不住用手揉着身体各个部位的关节。
不过,很快我的注意力就被篝火上的剥了皮的兔子所吸引,兔肉滋滋发出动听的脆响,一滴滴热油顺着肉的纹路缓缓往下滴落,令我整个人都快醉了。
随着旺财把少量的盐巴、辣椒粉和胡椒粉等撒在上面,我深深地一吸,感觉肚子里边的馋虫都被勾的躁动起来,忍不住就用放在旁边的短刀割了一块下来,完全顾不得烫,放在嘴里就是一咬,满口的肉香沸腾,一时间感觉到了久违的幸福感。
其他人看到之后,也开始忍不住从上面割肉下来大快朵颐,我嚼着忘记了所有的烦恼,再嚼仿佛人已经飘在了天上,躺在纯白的云朵上面打滚,我发誓自己从来就没有吃过这么香的烤兔肉。
“出来吃饭了!”
程数朝着洞里招呼了一声,我才注意到,原来人并不全,华子、程星博和王世国浑身都是泥点走了出来,坐下之后就化作和我们一样的饕餮猛兽,对着两只兔子挥刀霍霍,不断往自己嘴里顺着口感略干却满是香味的美食。
我吃了五成饱之后,便停了下来,虽说两只兔子都有七八斤,但我们这么多人分享它们,还是不太够,至于豁牙子就只能蹲在一旁吃我们吐出来骨头,它那在夜里发光的幽怨眼神,仿佛正在谴责我们这种不人道的行为,呜呜地抱着骨头啃来啃去。
我问他们在洞里做什么,华子就嘬着手指上的油渍说:“不是发现了水龙胎,就意味着下面有古墓嘛,我们三个在洞里挖了一条水渠,把里边的积水全都引了出来,估计明天一早就干的差不多的,不影响大家接下来的考古发掘工作。”
没想到,我睡了一觉,华子就像是个人似的,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要是不知道的话,我都以为他也是一名挂牌的考古工作者,但是他打什么算盘,我还能不知道,要不然他朝着我挤眉弄眼的做什么。
程星博说他们还往那个塌陷出来的坑洞中,填了不少的干燥黄土,想着尽快让下面也干起来,一切都是为了我们能够下去古墓做铺垫。
吃过饭之后,我们就坐在煮石头的篝火旁抽烟,其他人正在吃裹在兔肉腹部里边的山菌野菇,我说怎么刚才吃起来有一股淡淡的蘑菇香味,还以为是这里的兔子和其他地方的不同,原来是里边还有其他的美味。
华子就拿了几个过来给我吃,他擦着嘴说:“大飞,你跟那老头学了那么多天,等下去就是展现你真正的技术时候了,我听周天和说这个古墓极有可能是隋唐时期的,不知道是真是假,这要是真的,里边的明器肯定挺值钱吧?”
这叫我怎么回答他,一件明器古董是否值钱,取决的因素实在太多了,它的体态造型、手工作艺,保持的完好程度,文化和历史价值,存世量的多少的等等,这些都属于要考虑的范畴。
不过,我告诉他一点没错,那就是周天和说这可能是个隋唐时期的古墓,这应该是真的,这位置就是建在了山坡下,符合那个年代的墓葬选址风格。
“华子,我跟你说,等到时候下去,不管里边有多么值钱的明器,你都千万不要惦记,他们这些人身份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是发现你拿了他们心目中的文物,上来就该把你往号子里边送了。”
我苦口婆心地警告着他,一辈子待在小地方的人不太理解考古队代表着什么,而且华子又有那些小摸小偷的毛病,真是担心他会在这种事情上出问题,毕竟那可是这个考察队大多数人的底线,完全是触碰不得的。
华子就说他会小心的,如果拿也绝对不会让其他人发现的,而且他保证拿取一些精致的小型明器,绝对不碰自己吃不下的,就是不知道这个古墓里边到底有什么好宝贝。
我也不知道再怎么跟他说,反正看模样是他已经听不进去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好在现在还不是没有下去。
本来我以为会在第二天上午再下去,但是睡到大半夜的时候,就听到洞里传来了二次坍塌的声音,程家姐弟与周天和进行了商议,担心完全坍塌了,再去清理就不是一半个月的事情,便是决定连夜下墓。
这让我再度怀疑这些人的脑子里边到底是怎么想的,都发生了二次坍塌就有可能发生更多次,万一我们下去,被埋在里边,到时候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考古发掘确实很重要,但是人命就不重要吗?
在我不能理解的情况下,把自己担心的也跟他们说了,但是这些人一致认为,考古就是奉献小我,要准备随时吃苦的准备,牺牲也是在所难免,他们不怕,都这样我还能说什么,只能进行前行准备工作,交代何琴在上面守着,绝对不能让大黑锅下面的篝火给灭了,便是打起精神准备下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