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看着郝惊鸿是叹为观止,唯独洪秀香和我们这些年轻人不同,隐约听到他说我师父把这独门绝技传了下来,也难怪放心让我们跟着过来,他跟我四叔在家里做起来甩手掌柜。
这话听起来有点酸,但是我隐约感觉不止这样,她这样是话里有话,大概有点谁能继承道陵派衣钵的味道,我立即就跟她说,自己上面好几个师兄呢,肯定是师兄们的事情,我这个刚入门的弟子要跟师傅和师兄们学的东西有很多。
洪秀香瞥了我一眼,冷笑一声:“我越看你小子越不顺眼,那点小心思都写在你脸上,从你这张破嘴里边拐弯抹角的往出蹦,让我很讨厌。”
我顿时就是语塞,没想到这也能怼我,虽说自己不太喜欢洪秀香,但也没有特别讨厌她,可是她为什么如此的针对我,而且这绝对不是第一次了。
郝惊鸿给我打了个眼色,我瞬间有有所醒悟,这老女人可能是在套我的话,果然姜还是老的辣,真是防不胜防,如果我再说就会掉进她设下的话语圈套中,便只好干笑两声,半个字都没有说。
伴随着郝惊鸿施展出缩骨功之后,元风便将卷成犰狳般的郝惊鸿从那个口子塞了过去,片刻后我们就再度听到骨头舒展的声音,直到他把手伸了过来,元风给他递了矿灯过去。
此时行动,我们可以说是全副武装,各种工具带的相当的齐全,换成之前那两次的话,到这里我们应该早就没剩下多少可用的东西,唯独遗憾的是没有带对讲机,这已然成了一个逐渐从实践中学习成长的过程,加入有下一次肯定就会带上的。
我也意识到盗墓不但是手艺活,更是阅历和经验的积累,如果我不是前前后后下了三次古墓,我根本不知道到下面可能需要那么多东西,我已然在这行中不知不觉地成长起来,而且不是刻意的,这仔细想起来会让自己细思极恐,原来我已经彻底沦为了一个盗墓贼。
但是,现在如果让我洗心革面重新做事的话,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还有什么能比这一行做的更加得心应手,而且绝对是一本万利的,来钱的速度超越想象的。
洪秀香命令所有人原地休息,等着郝惊鸿把路探明白了再行动,华子不知道哪根筋抽了,抽着烟就凑过去,说什么我们都到了这里了,问她能不能把这个墓葬群的规格顶出来。
用手当做扇子,皱着眉头扇着烟雾,洪秀香说:“这已经不用定了,这个墓葬就是直下双回廊墓葬,只要我们一直玩往下,走到长白山的底部,那就是这个墓葬的主殿所在。”
华子就继续追问她,什么是“直下双回廊墓葬”,说洪大姐整这么专业的术语,他根本就听不懂,问我们能不能听懂,大部分人都摇着头。
洪秀香就给了梨儿姐一个眼神,后者地点了点头说:“说白了,就是从主门进来之后,左右都是各种的耳室、侧室和配殿等穿插而建,从而形成回廊般的甬道,最终所有的墓室都是朝下走的,就像是不管是山泉小溪还是大江大河,最终都会汇入大海是一个道理。”
我们听得恍然大悟,俗话说隔行如隔山,但即便是同行,应该各种经验和所掌握的技巧不同,所呈现出的东西也理论也有不小的出入,而没家都有自己的独门绝技,这是不会轻易示人,更不可能随便传给别人。
来来回回那么多趟,我们都累的够呛,郝惊鸿短时间没有回来的迹象,我们就继续休息,元风提议我们可以睡一下,他来守着,有什么就提醒我们,华子跟他说不用担心,这里什么都没有,让他也一起休息,谁知道接下来的路上还有多少要依靠我们这些男人的。
我也觉得有理,让元风不用那么紧张,我就和华子、杨大头互相靠在打起盹了,但是身体却开始出现了酸疼,一时间根本睡不着,我们商量就从背包拿出了睡袋,要睡就好好地睡,休息好了才能打胜仗。
墓室里边的机关虽然被破坏,但还可以听到链条和条石动的声音,吵得是相当的厉害,我身体上又有伤,而且还存在内伤,要不然睡着一咳嗽就能咳出血,怎么都睡不着,只能是把眼睛闭上,这样总比睁着眼睛好一些,剩下的只能等郝惊鸿回来再说。
当然,我是这样感觉的,实际上我还是睡着了,之前完全就是意识不让之去睡,可人受了伤尤其是内伤,加上疲惫袭来,已经顾不得是什么环境,只要短时间不会有危险,身体还是很诚实的利用睡觉进行自我治疗。
睡眠是最廉价也是最有效的良药,很多病都是睡一觉可能会有所缓解,当然前提是能睡着的情况下,这也为什么去医院医生会让多休息的原因。
等我醒来的时候,便感觉精神确实好了很多,从睡袋中钻了出来,看到大多数人在睡觉,有的人醒着,看了看腕表已经距离我睡下差不多两个小时,而元风和华子在一旁抽着烟。
我问他们两个郝惊鸿回来没有,他们相视一眼摇头,看得出都有些担心,相比之下元风更胜一筹。
无奈地叹了口气,确实也没什么办法,我便对华子说,他不是拿了一个梳妆盒的,拿出来我给研究研究,看看值不值得继续待着。
华子一听就来了劲,说:“老子都把这事儿给忘了,这才是最当紧的事儿嘛!”说着,连忙从他身边的背包,将里边的梳妆盒给拿了出来递给了我。
我一看,这盒子的底部竟然有被撬过的痕迹,华子对着我嘿嘿地笑了笑,然后就从里边拿出了东西,那竟然是一把手掌大小的龟壳,其上有八个小眼,背甲的龟纹相当的清晰,一看就是刻意为之。
华子无奈地叹着气说:“老子还以为里边有什么珠宝首饰,结果就是这么个破龟壳,要不是看质地像是玉,老子已经把它砸了。”
我打量了片刻,便发现这东西自己是认识的,只不过缺少了东西,准确来说是缺少零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