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数和王文倩处处理完郝惊鸿那些伤口之后,两个人都是出了不少香汗,接着又给郝惊鸿口鼻扣上我们在当地购买的便捷式氧气罩,这东西本来是为了应付高山反应的,没想到会在这时候用的。
我从自己破烂的衣服上扯了两块布给她们两个擦汗,可能是担心我在回去的路上冻死,用过之后王文倩又给我进行了缝合,用的是急救箱里医用的针和肉线,这让我心里暖呼呼的,到底还是青梅竹马就是和别人不一样。
华子把剩下的炸药装进了他的背包,元风是看到的,但是并没有跟他要回去,而是很担心郝惊鸿,一个劲地问程数后者的情况如何。
程数说:“都是一些肉眼可见的皮外伤,不过也着实伤的很重,接下来的路估计他自己没办法继续了,需要一个人背着他。”
洪秀香在一旁冷嘲热讽道:“就是个纸上谈兵的货,理论学的再好有什么用,实践不行早晚送了小命。”
我听着这话就来气,不管怎么说郝惊鸿都是为了我们整个队伍前去探路的,应该是有所发现才回来通知我们的,人都已经伤成这样了,她不但不关心,反而说出这样不讲良心的屁话,我立即就跟她怼了起来。
洪秀香嗤之以鼻道:“小子,你跟我说那些没用,现在我告诉你接下来该怎么做,那就是把他放在这里,等回来的时候把他带出去,否则你只会平白无故多一个拖油瓶,一旦遇到危险谁背着他谁就有可能送命。”
我知道她说的在理,但是就是觉得刺耳,心中不愤道:“那是我的事情,他是我九师兄,他救过我的命,我不放心把这个样子的他扔在这里,谁知道他娘会出现什么想不到意外。”
元风没有争辩什么,而是从他的背包里边拿出螺纹钢管和一些短绳,制作了一个相当简易的担架,有我和华子把郝惊鸿放上去,他说:“你们不用管,下了这一段的时候你们帮我抬着他,等下去之后我可以背着他。”
我立即就说:“还是自家的兄弟靠谱,你放心吧,我们三个轮流抬着他,你就负责前面带路就行。”
华子就给我一个劲地打眼色,我都以为他的眼睛抽风了,在他把我拉到一旁,对着我耳语道:“大飞,洪大姐的话粗理不粗啊,带着郝惊鸿必然会有很多不便,一旦遇到危险会被他拖累的。”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华子,你这话说的就跟她一样不讲良心,我九师兄因为什么受的伤大家都心知肚明,而且即便他是个陌生人,我们也不能见死不救,做盗墓贼不能把最基本的人性都做没了。”
杨大头也探过了他的大脑袋问我:“大飞,真要带着啊?”
我没好气地说:“如果换成受伤的人是我,你们就打算把我给丢了?”见他们都沉默下来,我立即就告诉他们一定要带着,即便再难也带着。
收拾好之后,我们走进了甬道中,这条甬道并不难走,而且一路都是斜着朝下走的缓坡,由我和华子抬着郝惊鸿,都说驼子上山容易下山难,那是因为重心的问题,我们也遇到了类似的难处,不是重量推的我太快了,就是华子拉不住“刹车”,一路上远比想象中的难走。
我们走了差不多二十多分钟,主要还是因为郝惊鸿的伤势比想象中的严重,我们走的非常的小心,加上也担心有什么机关,走的就很慢,我想当时郝惊鸿第一次探险到这里,必然也是相当的小心,故此才用了那么长时间走了个来回。
等到走到了平坦的地方时候,眼前便出现了两扇门,门是用普通的山石打磨而成,地质相当的光滑,只可惜上面什么雕刻纹路、文字都么有,而其中一扇是被推开的一半,足够一个成年人轻松通过。
我们观察了片刻,也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便是在元风的带头,走进了门里,同时发现里边视线很是开阔,甚至一时间都无法确定是不是个间墓室,主要是手电照不到边缘镜头,而且还发现手电光仿佛没有之前那么亮,起初我怀疑是块没电了,看过之后才意识到可能是空气中有无形的吸收光源的气体存在。
走了没有二十米,便看到地上有一支手电,已经是碎成好几块,但看上去不像是摔的,更像是被什么利刃切割导致的,我发现地上还有一节蓄电池是完好的,便拿起来塞进了兜里以备不时之需。
我可以感受到,进来的所有人精神都相当的集中,几乎每往前走一步都有观察好几遍,确认没有异常和安全隐患才继续走,等我们差不多走了一百二十多步后,不用任何人提醒全都停了脚步。
在我们前面不远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很大轮廓的影子,那感觉就像是一个巨人女性站在不远处,而且是披头散发的,此时正在轻轻摇着头,任由头发轻轻地晃动。
“我去,什么东西的影子能这么大啊?”杨大头抓了抓自己的脑袋:“比我的还不知道大多少,这肯定不是个人吧?”
我尽可能调整自己的呼吸,让自己淡定,嘴上说:“肯定不是,不过有可能是什么机关,我九师兄很有可能就是在这里受的伤,大家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有几个人回应了我一句,我们就再度小心翼翼往前走,那个影子越来越清晰,最后我们就完全被影子给笼罩,同时也看到了一颗巨大的柳树,那粗壮高大的程度,比我们村子东头那棵还要夸张,手电根本找不到它有多高,但很我们平行的树粗肉眼看起来足有十米。
一棵直径有十米粗的柳树,赫然出现在我们的视线中,通体是黑色的,宛如一根擎天柱般矗立在眼前,那种震撼绝对是言语无法形容的,而且我回过神后仔细观察了,它的主干像是松树那样的笔直,可垂下来的柳枝又多又密。
从它的品相来看,我甚至都开始怀疑,它究竟是不是一棵巨型柳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