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阳光,夹杂着秋日的凉意,照在了这座宏大庄严的千年古刹,显出了几分悲凉。
秦希泽只往前迈了一步,三角眼的男人立马警觉,带着陆良玉往大殿的方向退后一步。
“镇南侯,你可别想耍什么花招。”男人根本不信什么说法,干脆利落地将刀往里一使劲。
陆良玉脖颈上已经有一道浅浅的红痕,皮被割破了一层。
秦希泽逼不得已,又退了回去。
挟持到这个份上,陆良玉已经做好了命丧此地的准备,正所谓,生死由命,富贵在天。
但俗话又说,尽人事,听天命。她又想再挣扎挣扎。
“这位兄弟,新皇生前对你不薄。你杀了我,只怕违背了他的本意。”
陆良玉试探地开口。
“怕是他九泉之下,也不得安生。”陆良玉又进一步。
男人贴着陆良玉的刀也随之进了一步,硬气道:
“红颜祸水,新皇就是被你迷惑,昏了头。该死的人是你这个贱女人才对。”
秦希泽眯了眯眼,冷声道:
“什么红颜祸水,不要再说这些无耻谰言。新皇终究是看不管我罢了,成王败寇,将脏水泼到一个女人身上做什么?”
说到此处,从侍卫手中抽出一把剑来。
三角眼的男人警惕地攥紧了刀,印象中,秦希泽只是个文弱书生,手无缚鸡之力,但还是往后一步,退到了大殿的台阶下。
秦希泽将那把剑一斜,剑刃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开口道:
“我看你也是个学武的血性汉子,学了多年的武艺,就算不为匡扶正义,也不至于来为难一个柔弱的女子。”
陆良玉眉头狂跳,她大概能猜出秦希泽想要做什么。但眼下,连开口说话,她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太了解秦希泽了,也了解他的执拗。知道他决定的事情,一定会去做。
只听到秦希泽接着道:
“你不就是想要给新皇报仇吗?士为知己者死,这个道理我懂。人是我指使杀的,你看看,以我镇南侯的身份,跟你赌一条命,你看如何?”
说罢,将那把剑对准了自己的胸口,悠悠道:
“你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为难你。只需你放了她,我立马将这把剑刺进胸口,绝无戏言。”
“至于到那时,是生是死,各安天命。”
他态度如此之随意,似乎只是在进行着一场随意的赌局,而非自己的性命。
三角眼的男人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神色间颇为得意,开口道:
“我于某人一生只是个默默无闻的小人,一辈子也没做出什么大的功绩来。幸得新皇赏识,才得了个小官做做。如今又有大名鼎鼎的镇南侯陪我,黄泉路上也不孤单。这个赌局,我应了。”
说到此处,一双三角眼却是在陆良玉身上扫了一圈,故作叹息道:
“我倒是想要信任镇南侯,只可惜,你这位夫人是个十分狡猾的性子。不若,镇南侯先刺一剑,以表诚意如何?”
“希泽,不可!”在内侧的秦老太君忙开口道。
饶是陆良玉对她再好,但自己的孙儿要为了一个女人,结束自己的生命。
她怎么可能同意,当下急切地出言反对道。
陆良玉早就看出来了,这个三角眼的男人恨自己入骨,如何会轻易的放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