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良玉知晓,若她不说,只恐怕,秦希泽此生都不会主动同秦老太君讲起此事。
只悠悠开口道:“前些时日,希泽同我出京之际,寻了外头的大夫把脉,老太君猜如何?”
秦老太君一时愣住,但她毕竟年纪大了,经历的事情也多了。募地,心房好似打鼓,咚咚咚地响了起来,一时竟有几分耳鸣。
陆良玉将老太君的声色看在眼里,接着不慌不忙地道:“大夫只说,希泽常年生病,一大半的原因并非之前众人以为的身子骨弱,而是有人在暗中下了毒。”
“下毒”二字,陆良玉就这般轻飘飘地吐了出来。
听在屋内另外几人耳中,却好比平地炸起了惊雷,一时之间,震得众人说不出话来。
半晌,跪在地上的玉尚才伸手扒住了陆良玉的胳膊,颤声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陆良玉观秦老太君默然,声色之间,满是震惊与遗憾。
也不顾地上玉尚的疑问,接着问道:“能在侯府之中,长年累月给希泽下毒而不被人怀疑发现,老太君不妨猜猜,究竟是谁,有这样通天的本事?”
玉尚听到此处,摊软在地上,嚎啕大哭道:“是我对不住我家小姐,辜负了她的嘱托,没有照顾好少爷……”
一时,屋内只余了玉尚的哭泣声,清晰可闻。
外头一阵清风顺着窗户吹了进来,让人只觉得脑皮一凉,秦老太君似乎清醒了几分。
只哑声道:“此事……终究只是猜测罢了……”
陆良玉观秦老太君声色之间,少了几分昔日的威严,多了几分颓唐之色。
知秦老太君并非全然不信,只是人总是这样,越在面临难以置信的事情之时,心中总存了几分侥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