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陆良玉要对牌的话,秦二婶却双手一摊,摇头道:“下人粗心大意,对牌不知丢在了何处。”
秦二婶打得好主意,藏起对牌,府中这么大,陆良玉就算天姿再聪颖,也不可能找见。
没有对牌的陆良玉,又如何能使唤得动属下人。
到时,只需对牌在手,便可笑傲陆良玉。
陆良玉甚至都没有为此事皱一下眉,只转身出了门去。
秦二婶以为她要去找秦希泽哭诉,心下连对策都想好了。
岂料,陆良玉却转身召集起候府的下人,不管男女老少,乌怏怏的一班人都聚集到了中庭。
也多亏了候府家底厚,院子着实宽敞,要不然还装不下这么多人。
秦二婶见状,只躲在后面看笑话。她倒要看看,一个没有对牌的主母,如何管得了秦家这上上下下几十号人。
“相信诸位都知道,侯爷同我前段时间去护送老太君回五台山,路上出了点事。负责管家的对牌也因此遗失。”
陆良玉方才说到此处,秦二婶便忙着跳了出来,手中掏出对牌道:“少夫人,你大概是搞错了吧,这对牌不是好好的在我手中嘛?”
秦二婶得意洋洋地伸出手去,手中搁着的,正是那桐油色的对牌。
“我前段时间身子不适,府中便暂时由少奶奶管理。眼下我身子恢复得差不多了,对牌便收了回去,以后就不劳烦少奶奶了。”
秦二婶语气柔和,声音温柔,似乎并未同陆良玉闹什么矛盾,依旧一团和气。
只底下那聪明些的,看出来了些端倪。二人说的话,可谓是前后矛盾呀。
秦二婶面色得意,以为杀了陆良玉个措手不及。
陆良玉不慌不忙,从袖子掏出一块黑豹的印章来,放在手心,对着下面的众人道:“诸位可认识这个东西?”
很快,站在前列的管家眼尖,高声道:“这不是侯爷的印章吗?”
话音未落,又连忙摇头,接着补充道:“不对,这块比侯爷的要小一些,是老太君的那块。”
候府的人,除了秦二婶少数的几个亲信,绝大多数人都分的清,候府的当家掌门侯爷最大,其次属管理候府无数家产的老太君次之,而管理内宅的秦二婶,则是最次的。
眼下见到陆良玉手中的印章,又如何能不明白,秦老太君,是将这候府主母的位置,传给陆良玉了。
管家本就是唯秦希泽马首是瞻,当下跪倒在地,高呼:“主母千岁。”
其余人见状,也忙从众跪倒,跟着高呼。陆良玉一时有一呼百应的感觉。
回头一看,秦二婶脸色可谓难看之极,手中的对牌似乎失去了它多年的威力。
愤怒使得秦二婶脸上不可谓不扭曲,绕她自持年纪大,应该稳重些。但多年夙愿,一朝落空,再好的心态,也禁不住这样的折磨。
当下嘴唇颤抖,连话都说不出来,对牌也被陆良玉顺利拿走。
秦二婶心中只剩下了一句话,白茫茫一片落了个真干净。
她为候府操持多年,为二房生儿育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