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之前,还得多酿一些断魂水。”
刘瑞表情有些古怪,他没想到那安丰竟这么能喝,把一坛子的水,都喝的差不多了。
“真是个酒鬼!”
不过这正合他意,喝多少不要紧,反正这断魂水他要多少有多少。安丰要是不喝,才让他头疼。
他抓着那干瘪的脑袋,来到厨房,打开水缸的盖子,便将脑袋放了进去。
随后,奇异的一幕发生了,那干枯的没有一丝血色的脑袋,竟是平添了几分红润。只见那脑袋,缓缓张口,将那水缸里的水吸了进去,刘瑞见状,连忙咬破指尖,剑指捏了一个法诀,便冲着那脑袋猛然一指。
“去!”
脑袋从水缸里飞出,溅起一地水渍,随后那脑袋便来到了一个空坛子的上方,嘴巴微微蠕动,便将那吸进去的水吐了出来。
每吐一分,它脑袋上的头发就会越发稀疏,本就不多的新头发,在来来回回不断重复之间,渐渐掉光。
直到将水缸里的水都吸干,直到装满了好几个空坛子,直到脑袋上的头发全部掉光,刘瑞这才善罢甘休。
他看了一眼那些坛子里的水,只见一缕缕发丝,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渐渐消融,直到全部溶解于水中,这断魂水也就完成了。
魂降头!
取临终之前,怀着怨世、恨世、心怀暴虐以及死后怨气极重之人的脑袋,以无数鲜血祭炼,后又以秘法打入母体体内,借母体重生而出,是为魂头。
魂头一现,必是母体衰亡之时,魂头吸收母体所有养分,又因先天所诞,故而拥有极为可怕的邪气。
此术极难修炼,即便在刘瑞家族之中,能修成此术者也只是寥寥几人。不过饶是刘瑞,修行此术时,也是费了一番苦功。并且,这头颅、这脑袋于他而言,意义非凡。
这是他们家族花费大价钱,买通叛乱地带的县官,从而收集来的聚众叛乱者的头颅。他们符合魂降头的条件,对世间充斥着怨恨,死后怨气极深,稍有不慎便会化作厉鬼,危害人间。或是尸体尸变,沦为僵尸,祸害一方。
刘家收集了这些叛乱者的头颅后,又通过千挑万选,最终选定了眼前这个。本想着让刘瑞亲爹亲自修行此术,却没曾想茅山把他刘家都灭了。
躲在藏头洞里的刘瑞,侥幸逃过一劫,这头颅便成了他复仇的象征,也是他爹留给他的宝贝。
这便是刘瑞的家传邪术之一,与南洋十大邪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两者几乎师出同源,只可惜刘瑞的家族与门派,均被茅山所灭。
如今,也就只有他还会这种邪术,不然他家的传承可就彻底断了。
“呵呵,天师和一些厉害的灵师,我或许难以控制。但是,当我把整个茅山的中层弟子,全部控制后,这茅山也就不复存在了。”
然而,就在这时,屋外突然响起了脚步声,刘瑞脸上的表情缓缓凝固,他额头上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显然是被吓得不轻。
收回脑袋,刘瑞将匕首揣好,他缓步来到房门边上,当外面响起敲门声时,他便立即打开了房门。
外面那人显然也被吓了一跳,他这才刚敲门,下一秒门就被开了,莫非刘瑞早已在门后?
“刘、刘师兄,有人给你寄了信。”
来人的正是执勤的弟子,负责巡视山门,修为不过二流术士,与刘瑞是同辈,入门甚至还比他早。只可惜,论天赋与修为,他不得不称刘瑞为师兄。
“嗯,多谢师弟跑一趟了。哦,我刚才在门后收拾些东西,刚才安师兄来我这小聚了会儿,我正忙着收拾那些食物残渣,就听到师弟你敲门了。怎么,没吓着吧?”
刘瑞看穿了这个弟子的想法,为了不引起怀疑,他找了一个合适的借口搪塞过去。
闻言,那弟子点了点头,他是负责这一片的,刚才安丰从刘瑞屋中离开,他自然是清楚的。安丰还差一些就违反了山门戒律。
“原来如此,信我已送到,师兄若无其他事,我就先行告退了。”
见那弟子正欲离开,刘瑞眼睛微微眯起,伸手将那弟子拉住,笑着说道:“怎么能让师弟你白跑一趟,你等会儿,师兄这儿刚酿了一点酒,你拿回去,有空就喝点。”
“这怎么行?”
那弟子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刘瑞见状更加热情了,他将那弟子请入屋里,带着他来到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