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寂静了几瞬,然后是一阵纷乱。
“我先躲起来!”
“先拦住他们!等等,先让他们进来!不行!还是先拦住他们!”
“夫人,”妘千里开口,“如今敌友未辨,可先礼后兵,稳住他们,套话为先。”
赫连如玉看了她一眼,深深吸了口气,冷静下来。
她沉声道:“先把他们带到花厅,请上茶,就说我有事,一会儿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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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陵山庄花厅古朴雅致,墙上挂着刀剑等兵器。木儒卓瞧了一会儿,微笑道:“这宅子不错,听说这是魏家的祖传家业?”
年戚如实回答:“是。”
木儒卓拍手:“信陵山庄不愧是江北第一镖局,在檀州的宅子,比左县令的宅院还好。我进来瞧得仔细,光是门,就穿了七层,这可真是大手笔。”
年戚不语。
“什么大手笔呀,木公子说笑了。”
一道笑盈盈的声音漫进来,随着这道声音一起而来的,是一位高挑健壮的女子,眉目锐利中透着一丝精明。她身畔并肩的男子身形高大魁梧,顾盼有神,正是信陵山庄的庄主和庄主夫人。
两人身后跟着三个穿着简朴的小丫鬟。年戚看了她们一眼,目光扫过,不动声色。
“只是这宅子买的早,那时候这里还没人家,魏家先辈想在找块地方教弟子练武,这不就定了。荒郊野外左右无人,除了地方大点,没什么拿得出手。”
赫连如玉说着,狠狠剐了眼年戚,“还不快给木公子上茶!”
“魏夫人。”木儒卓先看向魏山,再横眼扫过她,微微一笑,“有句话我一直想问了,这信陵山庄,到底是姓魏,还是姓赫连?为何每次,不见魏庄主开口,都是你在说话?”
赫连如玉笑了笑,脸上显露一丝尴尬。
魏山沉闷道:“我不善言辞,只会押镖育弟子,山庄大大小小的事,都由我夫人出面做主,我觉得挺好,木公子有什么意见?”
“这叱鸡司晨,阴阳颠倒之事,终是不合常理,有违人伦。我听说魏庄主有个女儿,宠爱有加,送上玄天门学艺。这不,就出了岔子。伙同他人一起,谋逆师长,欺师灭祖!”
“什么?!”赫连如玉手中茶杯摔倒,茶水洒了她满手,她呆愣片刻,道,“木公子莫不是开玩笑?我女自小胆小,不学无术,就算她有心,也不可能伤的了别人,莫说她无心!”
“是啊,木公子,不可能。”魏山补充。
“是若不是,县令府上有证据,两位随我到县令府中一看,岂不明了?”
魏山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赫连如玉稳了稳心神,笑道:“木公子说笑了。我夫妻二人,与左大人关系一向交好,您虽是左大人身边的人,但也不可诬陷我夫妻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