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没有钟徐筝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反正等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没听到鸡鸣也没看到太阳亮起来,手脚上的冻疮一阵阵发痒暂时也没什么办法,只能等吃完饭将溃烂化脓的地方简单处理下看能不能自己好起来。
第一天的夜晚来到这里,第二天成功洗牌魏家吃上鸡蛋,现在终于能抽出时间仔细瞅瞅这壳子被糟蹋成什么样子了徐筝觉得十分欣慰,早上多喝了半碗白粥撑肚子——都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原主的胃容量却最多只有原来她这个年纪的一半,明显是被饿出来的。
白事上剩下的饭菜不少魏家人却只能可怜兮兮的喝豆糊,徐筝在食物上从来都是严格遵循以前母女二人的伙食标准,凤凰蛋苦着脸一口口将味道一点都不好的早餐咽下去,一双眼睛几乎要黏在徐筝的粥和鸡蛋上了。
“明天把那些菜剁碎了包饺子。”
那些剩菜徐筝是不敢吃的,白花花肥腻腻的油脂她敢沾唇就要做好虚不受补厕所为家的准备,索性直接推出去还能省点粮食出来自己吃。
“要下葬了,跟着的人不能吃的太差。”
周蓉算是意外身亡,按照这个时候的规矩是要尽早入土为安的,徐筝也不知道自己能在这里多久索性将能做的都赶紧做完,毕竟谁知道还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呢。
吃着以前只有胖墩才能享受的细粮和鸡蛋的徐姐没有一点不自在,还在家里的时候好吃的都是按照人头数平均分配,徐筝一般吃到一半就会被小萝卜头门火辣辣的目光盯着看,最多的时候甚至能突破两位数,早就习惯了。
#小场面:不慌.gif#
“想吃吗?”
这边的弟弟没有原来教导好了的那群可爱,浑身上下都有着一股子小霸王的蛮横劲儿。
翻译:手痒,想抽。
“想。”
胖墩的回答十分从心,徐筝笑的也很开心。
“那就慢慢想吧。”
于是家里的凤凰蛋就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的二丫姐毫不犹豫的给他表演了一个两口吞鸡蛋,嘴巴一扁就要发动音波攻击,又被一个冷眼给压了下去。
原来他也是这么逗二丫的,不过风水轮流转。
“去帮忙洗碗烧水。”
“喂猪喂鸡打扫卫生。”
“跟菊花说我还要绣帕子。”
“砍柴挑水再把粪坑掏掏。”
“衣服再洗不干净晚上就别吃了。”
“还缺了些篓子之类的,准备一下。”
……
都说冬日农闲,可真的想找什么活那三百六十五天根本不够用,看了很多遍记忆的徐筝不会让任何一个人没事干,昨天就是工作量太少了才有人还有精力去她那边不干好事。
被磨得格外锋利的柴刀被随手插入地面,徐筝坐在小板凳上借着光亮用被开水煮过的竹签扎开冻疮明显化脓溃烂的地方,换了三盆温水才洗干净的手看上去依旧惨不忍睹,可至少暂时不用担心伤口接触脏东西感染发展的更加严重,也没有地方烂到骨头或者需要直接放弃希望选择截肢开局直接少一部分.身体。
干净的软布是魏老婆子本来打算做孙子里衣的,徐筝确定没用过就直接拿过来擦拭伤口了,尖锐的疼痛混合着难以忍受的麻痒从大大小小的伤口传过来,让她好几次都有种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抓挠的冲动,汗水湿透了最里面的衣物也布满了额头又被主人粗暴的蹭掉。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难受了。
梅花隔一段时间就将凉水换走温水带来,干净的软布被屡次染上液体又洗干净,没有红药水紫药水各种纱布的伤口大喇喇裸露出来看上去更加触目惊心,鲜红的嫩肉随着呼吸轻微颤动着逐渐被血液覆盖又被小心翼翼的吸走,最后在伤口处形成初步保护的血痂。
徐筝的童年是高楼大厦和乡间古树的混合,小时候跟着几个哥哥爬树摸虾抓知了玩天牛就是花果山的猴子翻版,又怕热不肯穿长袖戴帽子哥哥也是心大的那种,最后精疲力尽回家的时候总是在洗澡的时候才会发现身上多了一些已经结了血痂的伤。
有时候也会受更重一些的伤,皮皮筝在奶奶和哥哥家从来都是坐不住的性子,膝盖手肘还有各种各样只有说不出没有想不到的地方伴随着无法忽视的疼痛流出鲜血,然后根据伤口严重程度进行简单处理,当然这种情况下屁股是免不了被巴掌抽几下还要做出下次不敢的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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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还敢.gi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