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响,桌上的人都停了动作望向门外。
眨眼间,杨香便在门口的灯光处出现,笑笑道:“你们怎么不吃?吃吧吃吧,不管她啦!”
叶振山听杨香说完,皱起眉头,“咋回事?喊不起来”声音听起来有些不高兴。
“喊了半天也不应声,”杨香担忧,“可能真是乏了!”说完笑呵呵地招呼雷启云他们,“别干坐着啊,你们吃啊!不能她不来,咱们就不吃饭吧!快吃快吃。”
叶振山眉目中的担忧更重了几分,声音也高了几人,“你在楼上恁久干啥勒?她没起烧吧?没给她量量?”
叶香听罢面色不快,刚拿起的筷子又放回了桌子上,“我给她量了,人好好的呢,就是叫不醒,我有啥办法?”
花儿爷轻不可闻地叹息一声,说:“这些天跑来跑去的没停过,饭也吃不好又生病,有可能就是太累了。锅上热着饭,等她醒了再吃。”说完扫了桌上的小辈们一眼,“你们也别干坐着了,筷子拿起来吃,吃,白客气啊!”
叶振山看了又把筷子拿起来的杨香,长出了一口气。这口气饱含了太多的无奈与担忧。
过了一会儿,杨香问王擒学,“擒学,你明个就走了?”
王擒学点点头,“嗯,我今儿过来,就是想给大家道个别。”说着话站起来,端起早已满好的酒,“今儿借五叔的酒,敬大家一杯!”
雷启云和朱玉杰跟着站起来,王孝男坐着举起了酒杯。
叶振山摆了两下手,试意他们坐。
三人坐下后,叶振山开口道:“擒学,你敬的这杯酒,意思五叔和你花儿爷领了,这杯酒叔等你下次回来再喝。痛痛快快,不醉归地喝,你看行吗?”
王擒学放下手中的酒杯,脸上带着笑意的点了点头,眼中泪意涌现。这泪已与伤心无关,是感激。
今天中午那一场结束之后,丧宴上的人还没完全离开,王义亮就向他要自家大门钱。如果王擒学不给,他就要带着人去擒学姥家去要。
王擒学办他妈丧事时,家里就捉襟见肘。幸好叶振山拿了一万块钱给他,除去一切开销,还余不到一半。
送姥爷舅舅、表兄弟他们去医院时,看着昏死过去的两个老人,挨得鼻青脸肿以及浑身是伤的舅舅和表哥表弟,王擒学羞愧交加深觉没脸见他们。
趁他们治伤的时候,他把揣在身上的钱整头留给了他们,自己只留了五六百块钱在身上以备急用。
王义亮给他要钱时,他被逼无奈只有把身上最后五六百块钱拿出来。王义亮是见钱就抢了过去,还讲只是他们家大门的零头。王擒学向他承诺等一天,想想办法凑给他,他才离开。
谁知道不到两个小时,王义亮带着十来个受伤的人再次冲进了王擒学家,喳喳乱叫着要医药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