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后面,你就跟房新柔分了手?”
程伟一摇了摇头:“一开始并没有,可后面,我发现我大学同学,他们很多人都买了车,买了房,当然,我知道他们都有个好爹,可我银行卡里不过几百块钱的存款,我很羡慕嫉妒他们,不像我每天只能挤公交,为了省钱,甚至连空调车都舍不得。”
“而且我越来越觉得房新柔十分普通,我对她的爱,似乎没有以前那么深了,那段时间,我天天沉迷于酒精跟香烟的麻痹,只要稍不顺心,就会跟房新柔大吵一架,有一天晚上,我出门遛弯,不小心碰上了一个宝马汽车,当时我吓坏了,那时候一辆宝马车可比现在贵多了,可当我看到车上下来的人,我心里却松了一口气,没错,正是周芳芳。”
“她看到我落魄的样子笑了笑,问我想通了没有,只要跟她结婚,那么她家的照相馆,可以给我打理,并且这家店就是我的了,他哥哥绝对不会贪图这么一个小小的摄像店,的确,周玉宇是个做大生意的,不会在乎一个小照相馆。而那一刻,我也动摇了,我不想同学聚会的时候,他们都是西装革履开着豪车去赴宴,而我则灰头土脸挤着公交。”程伟一说到这里,自嘲的笑了笑。
“所以,你跟房新柔就分手了?”我问道。
“没错,回去后我就跟房新柔提了分手的要求,你现在是不是特别瞧不起我,觉得我就是个渣男,不对,渣男都是长得帅有钱的才叫渣男,我不过就是个玩弄别人感情的感情骗子罢了。”程伟一苦笑着对我问道。
我摇了摇头说所有人在我这里都是一样,不会因为你们的贫富贵贱,就给你们划分三六九等。
这也是师父从小教育我的事情,他说以后我继承了这家店,来的人不论是商业名人,还是街头乞丐,只要在我力所能及范围里,都要去帮,而不是因为人家有钱或者没钱,我就选择逃避。
所以对于程伟一的事情,我并没有放在心上,说到底,是人家的家事跟我也没什么关系。
我只是个相术师,或者说是个风水师,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方式,我无权去批判任何一个人的行为。
“后面又发生了什么?你老婆的这件事,跟房新柔有没有关系?”我好奇的问道。
程伟一低下了头,片刻后抿着嘴艰难的点了点头:“我觉得有关系。”
“你后面跟房新柔有没有联系?”
“有,我跟房新柔分手后的那段时间,她想过自杀,自己在出租屋里割腕,还好即使被邻居发现送到了医院,后面她的朋友还找心理医生给她做了专业的心理疏通,我本以为她会跟我一样,找一个爱她的男人结婚生子,但我没想到,居然没有!”
“我跟周芳芳结婚后的第五年,我在事业上有了小起色,但即便这样,周芳芳对我也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因为她始终认为,我现在的一切,都是她给的,其实你刚才说的一点错都没有,如果没有她,可能我现在只是一个照相馆打工的员工罢了。”
“所以这些年,我心里一直有怨气,可我也没办法,因为我就是个上门女婿,被人瞧不起也正常,我只能忍着,可后面一次我在店里干活的时候,忽然房新柔走了进来,她说她要拍照,我们即便五六年没见,还是双方一眼认了出来,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变得更加憔悴了,而她最美的那段时光也早已消失,她见到是我后,立马扭头就要走,还好那时候店里只有我一个人,我赶紧拽住了她。”
“她目光冰凉的看着我,说恭喜我过得这么好,那时候我紧紧地把她抱在了怀里,她一开始挣扎了几下,随后失声在我怀里抱头痛哭。”
“晚上我们一起看了电影,一起吃了饭,我带她去了市里她曾经十分喜欢的一家日料店,似乎在重复我们没分手之前的那段日子,唯一的遗憾,那就是跟我步入婚姻殿堂的女人不是她。”
“在饭桌上我了解到,她跟我分手后一直没有结婚,一是碰不到喜欢的人,二她一直忘不记我,她也不想跟别人结了婚,心里装的却是别人。”程伟一说到这里,眼泪掉下来了几滴。
“那天晚上,我没回家,我跟她出去住的,我们聊了很多很多,而那时候我也清楚自己喜欢的根本不是周芳芳,就是躺在我旁边的房新柔!”
“从那以后,我们便联系了起来,周芳芳自然不知道,可纸永远包不住火,终于有一天,还是被发现了,那天晚上,周芳芳叫来了很多人把房新柔打了一顿,并且骂得很难听,还说以后再敢打我的主意,那就滚出这所城市,自己有的是办法整她。”
程伟一说到这里,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掩面失声痛哭了起来。
而我在一旁迟迟没有说话,也没有打断他的哭。
有时对于人来讲,哭可能是最好的发泄方式。
虽然有句话叫做:男儿有泪不轻弹,可还有后半句:只是未到伤心处。
程伟一哭了五分钟后擦了擦眼泪抽泣的对我说道:“我本以为,这件事到这里就结局了,大不了我跟柔柔就不联系了,可我没想到,一个月前,我跟我老婆回老家上坟的时候,忽然发现在我们山上多了一处坟头,那就是房新柔的!”
“那一刻我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问了村子里的人,他们给我的答案说柔柔在半年前自杀了,至于是什么原因,都不清楚,后面我去看了房新柔的父母,他父母给了我一封信,说这是柔柔留给我的。”
“信上的内容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说她不怪我。”
“可就在那天晚上的后半夜,我正在睡梦里,忽然梦到了柔柔,她告诉我让我去她的坟头,有人在害她!”
“之后我赶紧跑上了后山,可我看到眼前的一幕,我差点没有昏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