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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第五章 意外的代价(一)(1 / 1)

开完市委常委会,已到了下班时间,薛夕坤回到办公室,一边踱着四方步,一边又再次破例点燃一支烟,他在思考如何应对可能产生的家庭危机。薛夕坤是帝陵县人。一九八四年毕业于南吴师范大学,由于他学习成绩优异,且在大学期间入了党,毕业后被分配到江河市委办公室工作,先任文字秘书,半年后被当时分管组织人事的市委副书记杜正兴看中,调任为杜正兴的跟班秘书。杜正兴对薛夕坤稳重缜密的性格、不慕虚荣的品德和博古通今的知识面颇为欣赏,两年多以后,就提拔他为综合三科科长。不久,在重用“四化”(革命化、年轻化、知识化、专业化)干部的浪潮中,又把薛夕坤放到帝陵县副县长的岗位上锻炼。薛夕坤任副县长期间,与县办公室打字员叶如云相爱。那时候像薛夕坤这样的重点培养对象恋爱结婚都需要组织上审查批准的。在取得组织上的批准后,两人的恋爱关系就公开化了。但是,就在他们进入谈婚论嫁时,叶如云意外遭人qiáng • jiān。此后,叶如云因觉得无法见人而主动辞职。薛夕坤尽管深爱着叶如云,也非常同情她的不幸遭遇,可是,他无法承受舆论的压力和世俗的偏见,终于忍痛与她分了手。在这种情况下,有人撮合他与杜正兴的女儿杜莲英结合。杜正兴视女儿为心肝宝贝,他也亲自找薛夕坤谈心,表达了欲将女儿给薛夕坤托付终身的心愿。当时,杜莲比薛夕坤大一岁,在交通银行工作,因丈夫的背叛而离异,身边带着一个三岁的儿子。杜莲英长得端庄漂亮,身材窈窕,性格爽朗,心高气傲,许多求婚者都被她拒之门外。由于父亲的关系,她对薛夕坤比较了解,知道薛夕坤与叶如云分手后,便主动向薛夕坤发起进攻,并把自己的心思告知了父亲。薛夕坤对与杜莲英的结合内心充满矛盾:一方面,他对叶如云还未完全放下,觉得愧对于她,同时,对杜莲英带着一个孩子不太满意;另一方面,杜正兴不仅仅是他的领导,也是他的恩人,他既已亲自表达心愿,自己如果回绝,不仅对不起杜正兴,而且会给自己的政治前程蒙上阴影。权衡利弊之后,他勉强答应与杜莲英先交往一段时间再说。在杜莲英的频频进攻和杜正兴的精心呵护下,两人终于在半年后闪电结婚。婚后一年,杜莲英生下一个女孩,取名薛韵。杜莲英与前夫所生之子贵明也改姓为薛。在薛夕坤任帝陵县县委书记后,杜正兴就退居二线了。此后,薛夕坤在仕途上步步高升,但他与妻子杜莲英的感情却日渐淡漠。一方面,杜莲英认为薛夕坤的发迹,全仗她父亲的提携,因此,从结婚之日起,她就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和要求;另一方面,薛夕坤则随着自己地位的提高,对家人的要求越来越严,他既不允许杜莲英干涉他的政事,做出拉大旗作虎皮的行为,也不允许她对孩子娇生惯养。杜莲英表面上应允,实际上经常犯规。比如,近几年每到逢年过节,她都背着薛夕坤收受别人的贵重礼品和礼金,被薛夕坤数次发现,强令她退回,并作自我反醒,为此,两人都心存不快。薛夕坤当了市委书记后曾警告她:如再发现她私自收受别人的贿赂,就坚决离婚,并要依法查办。杜莲英觉得,薛夕坤之所以对她严厉和冷漠,这是因为自己的父亲已经病故,没有了政治影响力,而薛夕坤随着地位的提高,已经开始对她变心。再比如,杜莲英原是市交通银的信贷科科长,想到自己离退休的年龄已经不远,去年她硬是逼着行长把她提拔为专职工会主席,享受副行长的待遇。为此事杜莲英又遭到薛夕坤的一顿训斥,两人打了半个月的冷战。至于杜莲英对儿子薛贵明的的溺爱和纵容,薛夕坤早就指出,这样做是害了他,迟早会出事情,现在果不其然。倒是女儿薛韵,颇有薛夕坤的风范,靓而不娇,贵而不奢,睿而不傲,薛夕坤从内心对她疼爱有加,但怕有继父和生父之嫌,在面子上十分注意对儿子和女儿一碗水端平。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薛夕坤的家庭也不例外。薛夕坤身心疲惫地回到家,一进家门,妻子杜莲英就迫不及待地问:“夕坤,小明的事你工作做得怎么样,有转机了吗?”薛夕坤沉着脸回答:“还做什么工作?纪委调查过了,属于严重的piáo • chāng行为,常委会已经讨论,按党纪‘双开’。”杜连英一下子跌坐在沙发上,头发也散开披了下来:“‘双开’了?姓薛的,你对我的儿子下手真够狠够快呀,你就没有想过救他一下吗?”“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他不是王子。你给我指点一下,怎么救呢?”“我中午就跟你说过,焦尾县县委书记现在对你很巴结,只要你跟他打个招呼,他一定会帮忙的。据说他是个铁碗人物,他发个指令,‘天鹅湖’派出所就能销毁证据,作出新的说法。”“你是想叫我逼迫人家作伪证?叫我为了儿子不择手段,置党纪国法于不顾,欺骗舆论,欺骗组织和百姓?对不起,我薛夕坤做不到!”薛夕坤怒不可遏地说。杜莲英撒起了泼,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哭喊起来:“老天爷,我前世作的什么孽呀,嫁了个这样的窝囊鬼,只会死要面子活受罪,把我的儿子往火坑里推!老天爷,怪只怪我的儿子不是他亲生的,要是他的亲骨肉,他会这么狠心、这么无情吗?”薛夕坤并不去安慰她,烦恼地来回踱着步子,突然停下,道:“够了,收起你这套街头老娘们的把戏吧!我作为父亲,要为他的事承担多少骂名和责任?如果他是我亲生的儿子,自小就不会这样娇惯他,纵容他,也就没有今天的下场。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他走到这个地步,你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说完,离开杜莲英,走进房间,长叹一声,重重地躺倒在床上。杜莲英哭喊了一阵,见没有人理会,感到无趣,想想自己多次为儿子护短,也确有责任,便擦洗了一下脸,把头发理顺,变换了战术。她来到薛夕坤身边,显出万般温柔:“夕坤,对不起,为儿子一事,我说了不该说的话,请你原谅。我知道你累,心里比谁都累,但是,事已至此,相互埋怨也无济于事,我们总得设法让儿子有条活路呀。他既然已当不成官,经商总可以吧,我看是不是让他弄个公司,踏踏实实地做点事,银行代款的事,用不着你操心,我来想办法。”薛夕坤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说:“活路是要给他的,但搞公司的事现在万万不可。”杜莲英问:“为什么?”薛夕坤说:“他的事还没有完全了结。第一,他属于*乱,是不是要受到法律的制裁,还不清楚。第二,他piáo • chāng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一次就花十六万元,他哪来这么多钱?是不是有贪污受贿的行为?这个问题人家嘴上虽没有说,但心中总有疑团的。”听到薛夕坤所说的第二个问题,杜莲英惊出了一身冷汗,但旋即就镇定地说:“他爸,你放心吧,你说的第一个问题,下午我已问过法院的有关同志,人家说得很清楚,集体piáo • chāng或*的标准,主体必须是两个男人以上,所以,小明够不着。第二个问题,小明不可能贪污受贿,因为他经济上一直胆小,再说当规划局办公室主任才一年,办公室是个清水衙门,没有机会跟别人搞内幕交易。至于他手头有一点钱,一是因为前几年建设单位灰色收入都很高,二是在结婚时我偷偷地给了他五十万。这事怪我事先没与你通气,我向你检讨。儿子是娘身上的一块肉,在他遇到困难的时候,我们总得帮他一把吧。”薛夕坤听杜莲英说得有情有理,口气也缓和了一点,说:“不要说是对自己的儿子,就是对别的人,我也不会见死不救、落井下石的,错已犯了,重新做人的机会还是要给的。但是,你得先把儿子叫来,有些事我必须当面问清楚,心中才有底。”杜莲英知道这种事上拗不过薛夕坤,便拨通了儿子的手机,问道:“小明,现在你在哪里?”儿子回答:“我在家喝酒。”杜莲英问:“你媳妇珊珊呢?”“死了。”“什么?你再说一遍。”“死了,在我的心中死了!一听到我出事,她跟我哭闹了一阵就回娘家了,临走时说一定要跟我离婚,真是墙倒众人推,这样的老婆,离就离了吧。”“小明,离婚不离婚以后再说,你立即到我这里,你爸有事问你。”“我都已被‘双开’了,还要问什么?我没脸见他,他也没有脸见我。”“听着,不许你这样说你爸,他对你还是挺关心的,还受了不少责难。你立即回来,有很重要的事,算妈求你了。你喝了酒千万别开车,打的来。”大约二十分钟左右,薛贵明终于来到父母家中。他已经喝得半醉,从脸到脖子、手臂都是红通通的,他一进门就歪倒在沙发上,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了薛夕坤坐到他旁边,语气平和地说:“小明,我不是你亲生父亲,但是,从我和你妈结婚的那天开始,我就把你视为自己的亲生儿子。你犯了错误,受了处分,我也不忍心再训斥你。子不教,父之过,我也要承担一定的责任。现在,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必须老老实实毫无隐瞒地告诉我,我才能帮助你另谋出路。”薛贵明本以为父亲见到他又会严加训斥,没想到却说得这么平和而有人情味,便坐直身子,说:“你问吧,我一定如实回答。”薛夕坤说:“你一掷千金,钱是从哪来的?有没有打着我的旗号或利用职权与别人搞过权钱交易?”薛贵明先是愣了一下,稍顷便信誓旦旦地说:“爸,我可以向你发誓,我薛贵明如果经济上有不清不白的行为,就不得好死。我手里的那点钱,一是自己积蓄的,二是妈妈给我的。再说,所谓piáo • chāng,也是我结婚之后,夫妻感情不合,我才苦中作乐的。”薛夕坤盯着儿子的脸看了一会儿,说:“如果你真的没有贪污受贿,今后还有路可走。至于‘夫妻感情不合’,我以前从没听你说过呀。”薛贵明低下头,声音显得很沉痛:“在结婚前,她装得很可爱,但一旦结了婚,她的刁蛮公主的脾气就逐步暴露出来,而且……而且,她是个严重的性冷淡,做那事一点没有感觉,这样的事,我跟你能开得了口吗?”杜莲英插话道:“你不能跟爸说,可以跟我说呀。”薛贵明泪水涟涟,充满哀怨:“这事我之所以不愿对你们说,是因为我恨你们,两年多前,我看中了小韵的同学叶雨菡,这是让我一生中唯一动了真情的女孩,你们死活不肯接受。为什么?不就是因为她是个私生女,她跟我结婚会丢你们的脸。最后,我只得接受你们的安排,你们觉得门当户对了,光宗耀祖了,可我,却失去了爱,失去了快乐,我还能向你们说什么?”杜莲英用手绢帮儿子擦着泪水,说:“儿子,你的婚姻,也许爸妈想得太自私了,让你受了委屈。但是,你想与叶雨菡结婚,却是万万不可能的事,而且,她还抽烟、xī • dú,这样的女人你能跟她过一辈子吗?她能进入我们这样的家庭吗?更可怕的是,我已经看出她是个极有心机的女孩,她接近你,决不是真的爱你,而是要利用你,至于想达到什么目的,我暂时还不清楚。”薛贵明悲愤地说:“既然你不清楚,为什么先肯定她有阴谋?告诉你们,如果我离了婚,一定还要找她,这一生,我非她不娶!”杜莲英气得血压直往上升,感到头晕目眩,扶着桌子伤心欲绝地说:“小明,这辈子你犯什么错妈都可以原谅你,就是不能找叶雨菡,这里面还有更深层的原因,妈现在不能跟你说,将来总有一天会告诉你的。如果、如果你真的要与她结婚,那么,你们结婚之日,就是、就是帮妈收尸的日子。”薛夕坤急忙扶住妻子,他对妻子刚才所说的“更深层的原因”感到有些蹊哓,但又不便询问,便绷着脸对薛贵明说:“与珊珊离婚不离婚,你自己看着办吧,但是,你再也不能纠缠叶雨菡,否则,你我断绝父子关系。”薛贵明大为不解,为什么在对叶雨菡的问题上,他的父母态度会如此一致,而且如此强硬?这反而增强了他的好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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