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娟子说完,段乘风就捂住了她的嘴。
段乘风吃够了‘成分’的亏,已经成了惊弓之鸟,可不敢再说神啊鬼的。
这个时候,忽然就听一个流里流气的声音说:“哟,城里来的和俺乡下人就是不一样哈,这是跟媳妇儿亲热呢?你咋不啃两口呢?”
段乘风一看到这人,就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来的这人叫牛大方,就是村里的一个懒汉二流子。
可偏偏这样一个人,因为祖上几辈都穷的叮当响,硬是被划成分划成了‘上等人’,得了许多的实惠,日子反倒比段乘风他们家要过的滋润。
还有就是牛大方最早就惦记着娟子,娟子看不上他,嫁给了段乘风。这小子一直憋着怨,早些年隔三差五的就编些有的没的,净给两口子扣帽子穿小鞋。
可以说要不是因为这个牛大方,两口子也不至于过的这么凄凉。
最遭人恨的是,两口子结婚后一直都没生孩子,牛大方不止一回偷摸的堵上娟子,问她她男人那回事是不是不行,要是不行,他可以‘帮忙’。
要是在往常,段乘风看都不愿意多看他一眼,可是今天一看到牛大方,一下就愣住了。
段乘风那是什么眼力?他一眼就看出,这小子要倒大霉。
段乘风本来还想提醒他一句,可看到他色眯眯的盯着娟子,到了嘴边的话就又收了回去,拉着娟子就往家走。
到了家,插上门,段乘风越想越不对劲。总觉得牛大方要倒霉,和娟子在河边看到的情形脱不开关系。
思来想去,段乘风一咬牙,打开炕头的箱子,从箱子底下翻出个布包。
揭开了一层又一层,露出了一把黝黑的小算盘。
算珠一动,段乘风的心也跟着猛一蹦。眼珠快速的转动两下,跳下炕就要往外跑。
“你干啥去?”娟子一把拽住了他,“你可别瞎来!”
一句话提醒了段乘风,也勾起了段乘风对牛大方的恨意……
转过天两口子还没起,外面就有人拍门。
来的是村里的村长,和同村几个上了年纪的人。
一看这几个人的表情架势,段乘风就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果然,几个老头子墨迹了半天,老村长才吞吞吐吐的说:蛟鳞河出事了,死人了,想让娟子过去看看。
这会儿娟子她爹已经过世了,娟子是村里唯一的萨满。
在避谈鬼神的年月,连村长都亲自找上门了,段乘风知道,这是出了大事了。
经过这一夜,段乘风已经想到了许多事,当即也没多说,叫上娟子就跟着村长等人出了门。
尽管算到了一些事,可到了村外的蛟鳞河边,看到河中的情形,段乘风还是连着打了好几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