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玄月一手抱背仰头,思索现下局势以及下一步该如何行事,不时往嘴里撂着干果耍完。
没过多久,武玄月的耳朵突然竖了起来,只听一阵由远至近女子轻快的脚步。
武玄月顿时坐直了身子,腰板挺直,端坐于榻之上,心头不由自主一阵子紧张发慌。
推门而入的两个女子,穿着相当风尘,各个脸上挂满了期待希冀的笑容,眼神刚落在武玄月的身上,二人这方手忙脚乱地关上门,雀跃地向卧榻方向飞去。
秋菊当即紧挨着武玄月身旁一屁股坐下,一身花红柳绿锦衣绸缎,浓妆艳抹,世俗香脂闻十足,这般风情女子,真真适合jì • nǚ这等角色。
那勾人魂魄的小眼神一瞟媚眼,那嘟嘟嘴唇一努情欲,这男人的魂只怕是早已经被勾的不知道哪里去了。
“单公子来了~你可有段时日没有来楚香阁看我和冬梅了~你都不知道人家有多想你~”
秋菊相当受用于jì • nǚ这个角色,入戏太深,举手投足之间透着职业的属性,一脸媚笑不止,一副撩骚不尽的模样,这方便热情似火地向武玄月这方蹭来蹭去。
武玄月浑身一哆嗦,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下意识地挪了挪了身子,哪里会想到秋菊竟然再次贴了过来,嘴里发嗲撒娇道——
“讨厌啊~单公子,你这是在嫌弃秋菊吗?人家不开心了~”
冬梅则是一如既往的一副蠢萌傻样,似乎毫无长进,傻愣愣地站在此二人眼前,直勾勾地盯着秋菊如何勾引武玄月的模样。
武玄月一脸尴尬假笑,一手有意识地推开了秋菊即将亲到自己脸上的嘴,鸡皮疙瘩就快掉一地了,慌乱推辞不止。
“秋菊,你别这样~你总是这样……以后我还敢来不敢来吗?”
谁想,秋菊竟然一点都不在乎武玄月的各种推辞,手脚继续不安分地在武玄月身上各种摸索,一会儿看不紧,这染满豆蔻的手已经挎在武玄月的右手臂上,这涂满胭脂水粉的脸还不停在武玄月肩头磨蹭,不一会子的功夫,武玄月的黑衣沾上了厚厚的一层白脂,相当醒目。
秋菊嘟着小嘴,依然一副撒娇不尽的模样使然——
“还不是单协领不好,让人家扮演这种毫无羞耻心的角色,既然我干了这一行,就一定要干一行爱一行!若不然我若是装的不像,被人发现了马脚该多不好?你说是吧~”
话毕,秋菊趁着武玄月一个不留影,仰头送吻,在其脸颊右侧香了一个血红大嘴唇印子。
武玄月眉头紧锁,当真是忍无可忍,霍然站起身来,浑身上下的汗毛全部立了起来,自己再也无法无视秋菊这般主动热情的投怀送抱。
武玄月脸色吓得惨白,赶忙扬手试图去擦脸上的唇印,秋菊一声阻止道——
“单协领你可不能擦啊!你若是从这里出去了,身上脸上不留点痕迹,只怕别人对你的身份也会产生怀疑,来到这风月之地,出手重金,却对姑娘文质彬彬,你觉得不会让人产生怀疑吗?”
听到这里,武玄月一愣,欲要擦拭脸上红唇的手,迟疑了片刻,悬在半空中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却只看榻上的秋菊突然间轰然一笑,前仰后合。
武玄月顿时满脸憋得通红,愣是拿眼前的女子一点办法都没有。
说来也奇了怪,自从那天晚上聚餐之后,秋菊对自己态度简直是不要太热情了!动不动就去自己房间里献殷勤,不是送吃送喝,就是以探讨武技为由,各种撩拨自己,那种热情让自己敬谢不敏更是胆战心惊。
在那一刻,武玄月终于体会到了曹云飞为何会偏袒春桃,就被这样一个女子看上缠上,还真不是人过的日子!
如同秋菊这般女子,就跟狗皮膏药一般,不管你喜不喜欢她,人家只要一下定决心来喜欢你,那你就彻底玩完了——这秋菊当真是要被全天候无间断地送热情,让人目不暇接,应付不来!
武玄月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死缠烂,甩都甩不掉的烦躁。
这可比曹云飞纠缠自己,低端的多,更是头疼的多!
所以,当任务分布下去之后,武玄月心中窃喜——这秋菊被支出去执行任务,自己终于可以有两天安生日子过了,却不想自己这个嫖客身份,还真是逃不过要和秋菊各种纠缠。
这也是为何头几次武玄月专门带几个白虎军门生和自己一同来楚香阁的原因之一。
一来是为了掩人耳目,二来也是最重要,就是分散秋菊的注意力,别总是把注意力都盯在自己身上,这世道长得帅的精壮的好男儿多了去了,秋菊你该擦亮眼睛重新选择一下自己的归宿。
武玄月哪里知道,人家秋菊眼光可是高得很,一般俊俏的男子可入不了的她的眼,非得有权有势有颜有钱的才能够入得了对方的眼。
此时此刻,武玄月气急败坏恼羞成怒,当真是很透春桃——
都怪丫头那天晚上胡说八道,胡乱带节奏,现在可好,曹云飞是解脱了,这麻烦全都从他那里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春桃还真是忠心护主的楷模啊!
武玄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站得远远的,这方才放下心来张口询问道:“你们两个为何今日这个时间才来,刚才老鸨说是你们被总管头唤去问话,那个总管是谁?不会就是今天那个派头十足,从头到脚都是黑衣的怪人吧!”
武玄月一下子就问到了点子上,秋菊这方才算是恢复了正常,坐稳了身子,一本正经道:“嗯!单协领也见到那个人了吗?还真是一个阴沉的怪家伙,把我和冬梅唤了过去,说是例行管理问了一些可有可无的问题,就放我们两个回来了。”
武玄月顿时来了精神,紧追不舍道:“例行惯例?都问了你们一些什么问题呢?”
秋菊一肘顶着矮桌,手指捏着下巴,两眼向上翻了一下,若有所思的回忆道:“问了我们家从何处,为何卖身,现下还有什么亲属,这些年都漂泊哪里之类的。不过协领大人放心,我和冬梅都是按照之前季先生交代我们说的那样回答了对方,对方似乎还算满意,没有再继续追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