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是认为政权稳固如山,麦考夫。”萨洛蒙对麦考夫的自信十分鄙夷,他用自己的傲慢指着麦考夫的傲慢。“你总是在白厅的阴影下肆意舞蹈就好像没人能够发现你拙劣的舞步,仿佛你能躲过所有刀锋。你居然认为我不会放过一两个吸血鬼然后将它们扔到白厅,彻底毁灭大英帝国的行政中枢,毁灭你温暖的老巢。”
“混乱对你并无好处,我很清楚就算你想要引发混乱也不会通过这种方式。我知道,你也知道我知道。”麦考夫耸耸肩,“你我目标一致,你我皆身负秘密。所以不如稍稍坦诚一些,让我了解一下几年前未曾解开的谜团。你和神盾局、或者说尼克·弗瑞究竟是什么关系?为何军情六处会找到同时存在与地球两端的你?我大胆提出一个假设,那就是其中有一个你是假的——或许这推断有些粗糙,但另一种说法就是,那两个都是你。我尚不明白你的操作手法,所以解决我的疑惑吧,这难道不就是我们交流的目的吗?”
“鉴于我已经找到了你的血亲所在,我可以告诉你一些你可以知道的东西。只有这样才算得上公平。”萨洛蒙不顾麦考夫揣摩的神色,坦然自若地说道,“我曾出现在纽约之战的现场,这就是神盾局局长会来找我的原因。另外,你猜得没错,身处纽约和牛津的都是我。不过就像魔术一样,乍看之下十分神奇,但只要细细思索原理之后一切就都变得平淡无奇。”
“魔法。”麦考夫说道,“这就是你来找我那位蠢笨弟弟的原因。你向我展示过了,就在图书馆里,那么一切就都解释得通了。我读过毛姆的《魔法师》,你居然没有使用影射与暗语与我说话,这简直颠覆了我以往的想象。”
“尼克·弗瑞最开始也认为我的生活在山洞里的巫师。”萨洛蒙笑了起来。他和尼克·弗瑞的相处相当愉快,虽然总有争吵但知己难得。“这么说太夸张了,你们家兄妹三人的智力水平已经是人类顶尖水平了。”
麦考夫从软椅上跳了起来。
他毫不犹豫地拔出伞柄,将细长剑刃对准了萨洛蒙的脖子。直到此刻,被他扔下的酒杯才在地板上摔得粉碎,昂贵的手工羊毛地板上布满了酒渍。这位公务员有着与外表不相符的身手,然而萨洛蒙却没有回头看他一眼,对于走过尸山血海的秘法师来说,麦考夫的威胁就和这把手杖剑一样软弱无力——麦考夫非常非常紧张,萨洛蒙戳中了他的要害。他并不害怕萨洛蒙把自己营造监狱关押自己妹妹的事捅出去,他害怕的是萨洛蒙派人去把他那位智商超绝的反社会人格妹妹放出来,谁也不知道她能做出怎样可怕的事,夏洛克·福尔摩斯所谓的反社会人格与她相比简直就是个纯洁的小婴儿。
“秘密总是要由秘密来交换的,别总以为只有你才守得住自己的秘密。”萨洛蒙说道,“你破坏了我的计划,麦考夫。必须有人支付账单。”
“你不了解她的邪恶。”麦考夫咬着牙说道。他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
“魔法最初是源于某些特殊的感官给予的强烈情感,像是狂热的信仰、无法抑制的好奇心、以及彻骨的痛恨。并非所有预言都表明你会破坏我的计划,但我还是做了几手准备。一架炮艇在昨晚就已经抵达你那座监狱附近的海域,随时都可以进行行动。”萨洛蒙说,“我之所以选择夏洛克就是因为他拥有责任心、天赋与好奇心。虽然最后一项有些不合时宜,但我相信经过训练他一定能控制住自己。你和你的妹妹同样具有天赋,在你破坏了我准备的选拔流程的情况下,我只能选择你的妹妹。她的天赋更高,也更容易管教。”
萨洛蒙看了看手表,然后指着一旁响起的电话。“你可以接电话了,因为在三十秒以前,按照预定计划炮艇机已经机枪开火示威,摧毁了那座监狱的防空火力。别担心,这不是唐宁街来电,我的手下已经锁定的拨打电话的人。你要我说出他的名字吗,那个你埋藏在监狱的内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