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真的疯了!”
吉迪恩·马利克手脚冰凉,止不住地颤抖。这并非完全出于恐惧,还有一些莫名的激动。他知道皇帝拥有常人难以企及的野心,但没想到这个野心会这么大,就好像一位来自古代的伟大君王那样驱使着军队,甚至亲身赶赴前线作战只为扩张疆域。现在的国际社会已经不是过去那种能够通过战争手段扩张的时代了,由国际贸易体系和资本主义的隐性扩张更加值得青睐,国际法等人道主义法律也将军事扩张列为了最为人所不齿的手段,因此军事力量扩张反而是代价最高的一种,甚至还有承担各种治理成本。
这是一笔最简单的、就连白痴都会算的账。不需要进行军事行动,只需要占领市场,建立“良好”的政商关系,那么公司与政府没有什么区别,甚至还不需要承担治理成本,更不需要担心人民有什么想法。人民只是选票,福利制度和就业率是选票的根基,媒体是左右选票的喉舌,没有必要投入更多成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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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难道会选在5月29日进攻尹斯坦布尔?”
“非常有意思的玩笑,爸爸。”
“这不是玩笑,斯蒂芬妮。我本以为九头蛇可以借助她的力量进行隐性扩张,占据市场,但现在看来她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战争狂人。一个军阀。”吉迪恩·马利克喝了口冰凉的酒,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即便明知这种理想不切实际,未来的道路困难重重,但他还是忍不住在内心表达钦佩。身为一名普通人,他很难不钦佩这种拥有坚定意志的人,哪怕这是一位暴君。人们对这种人有瘾,会忍不住赞颂,前提是不生活在这位暴君的统治下。“罗马,拜占庭帝国。tā • mā • de,真够疯狂。”
“爸爸!”
“抱歉。”吉迪恩·马利克耸耸肩,往客厅桌上的玻璃罐子里扔了一张钞票。现在这个罐子里的钞票已经超过了一半,其中绝大部分都是他放进去的,并且百分之八十都是保守派九头蛇决定全面投靠皇帝之后放的。“一百美元,买两次说脏话的机会。”
“你知道的,即便她现在正在赶往月球也能随时走进这扇门。”斯蒂芬妮·马利克并没有因为这个消息感到吃惊,从头到尾都没有。在她心中,皇帝有这种野心是非常正常的情况,她也知道戴安娜·李斯特之所以能够将消息发给她,完全是因为摄政维克多·冯·杜姆和皇帝本人的默许。即便如此,戴安娜·李斯特也有很多没有说,她们这些保守派九头蛇中的青壮派力量与那些老家伙有不同的想法,这些想法并不适合让深度参与盎格鲁-撒克逊石油公司清教徒、犹太教团体的利益集团知晓。
九头蛇内部相互出卖的事屡见不鲜,在她的主导下,“皇帝的隐秘匕首”至少暗杀了不下六十人才让保守派九头蛇勉强统一了思想,并且许多活下来的老家伙还对她的手段表达了赞赏。阴谋诡计并不羞耻,真正羞耻的是被人找到证据,并且找到证据之后还无法抹除,那才是真正的耻辱。
“我一直不知道月球发生了什么。”吉迪恩·马利克脸色阴沉。“我为她反馈了那么多外交协会和中情局的信息,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我居然没有资格知道?”
“你知道的,爸爸,她的保密主义倾向很严重。”斯蒂芬妮·马利克依旧不慌不忙,“我想,今天我应该去白宫上班了,不是吗?新总统要上台了,我得让幕僚长建议新总统收回中东的军事力量,至少撤出大部分。这件事需要你的帮助,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