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太阳初升。
作为一个重度起床拖延症患者,阿绫难得的没有赖床,睡到了自然醒。
准确说是她从一个莫名其妙的梦里突然惊醒的。
因为刚醒来,脑子还处于迟滞状态,阿绫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自己怎么会睡到了百里臻的房间里。
当然,倘若是在她脑子清醒的时候,她觉得自己也是想不通的。
就在这时,阿绫没来由的觉得一阵恶寒从脚底往头顶上涌,紧接着,身上便起了一层又一层的鸡皮疙瘩。
她下意识地停住了正在挠脑袋的手,朝外室和内室连接门口望去。
只见,那穿着一声白衣的男子,正迈着不(六)紧(亲)不(不)慢(认)的步子,朝这边走了过来。
他的眉眼一如往昔那般精致得不可方物,好似梦中人画中景,但不知道为什么,阿绫总觉得他抹黑的眼底似乎含着冰,透露出生人勿近的冷意。
如今的这般景象,像极了阿绫脑中的某个模模糊糊的情景。在记忆中,同样也是这么个一身白衣的男子,同样也是这么么一步步朝她走过来,周围同样也是这般冷得让人直打哆嗦的环境。
是在哪里看到的呢?
如此熟悉,却又无论如何都想不出来。
唔......
阿绫正蹙着眉头在想,就见那白衣男子依然走到离她半臂之遥的距离,而后停了下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就仿佛,神明矗立在云端,不怎么经意的冷眼看着这天下苍生一般,而你,不过是他眼角余光都瞥不到的一粒尘埃。
阿绫心中并没有任何波澜,她倒是对此并不在意,反正她有作为尘埃的自我修养,并且与天上的神明,从一开始就划清了清晰明确的界限,井水不犯河水,不会有任何所谓的非分的妄想。
他想看就让他看呗,反正她长得没他好看,被看了,吃亏的也不是她。
就是这人无组织向外释放冷气,让她被冻得有些想打哆嗦。
特别强调一下,就是请大家不要因为她打哆嗦了,就认为她一定面对百里臻就怂了。说白了,她只是被冻坏了而已。
只不过,百里臻下面这句话一出来,阿绫就瞬间狗了。
只听他用他那极其好听的嗓音,凉凉地问道:“爸爸是谁?”
阿绫:......
这一刻,阿绫终于想起了被自己遗忘在犄角旮旯里的那场梦。
她在梦里抱住了一个男人的大腿,并对他喊出了“爸爸救我”的来自灵魂深处呐喊。
而那个男人的脸,是百里臻。
不不不,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
为啥她这种梦话会喊出来啊!也太羞耻了吧!
阿绫可以笃定,自己在梦里满嘴胡咧咧的话,直接顺嘴真的喊了出来,不然,百里臻也不会问她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
只不过,阿绫不是很懂百里臻分明不知道“爸爸”的含义,却一副“我心情不好”的模样,这是为什么?他的怒点又在哪里?难不成是她占了他的床之后磨牙流口水放声高叫?
阿绫一边思考着,一双大眼睛也在叽里咕噜转个不停。
百里臻瞧着她又是瞪大眼睛,又是自顾自沉思的模样,便晓得她这是要编瞎话了。
她可别以为她那些拙劣的瞎话,能糊弄过他!
百里臻确实是不太愉快的,但并不是阿绫揣测的那样,是因为她霸占了他的床。
真要说起来,睿王殿下对于某小只睡在他的床上,其实是乐见其成的。是以,一开始的时候,他的心情还挺不错的。
就在他考虑是就这样抱着阿绫直到天亮呢,还是就这样抱着阿绫直到天亮呢,他便忽然被怀里这个睡得迷迷糊糊的小姑娘一把紧紧抱住。
“......救我......”
什么?
“爸爸救我......”
爸爸......是谁?
百里臻凝神屏息地听了半天,就听到这四个字,正心想这丫头是不是做什么可怕的噩梦了,便见她忽得又是收紧了手臂,大声道:“爸爸我爱你!”
百里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