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云淡风轻的模样,风宁更是不甘,跳脚道“你装什么国师,你就是个骗子。”
闻言,和月公主的面色有些犹豫,毕竟了解自己生的女儿,风宁虽顽皮任性却能识大体,不会莫名在这样的场合胡闹。
她转头望向刘喜,眼中带了疑虑,刘喜也急了,忙道“郡主莫要闹了。”又转向和月苦口婆心道“公主莫让郡主扰了心神,这凌国师千真万确是陛下亲封。”
风宁已冲到凌闵面前道“你说你是国师,可有什么凭据?”
凌闵看也不看她,兀自退后一步来到两个童子中间,拉开两人距离。
风宁冷笑道“被我识破,想溜吗?”
下一秒,一个物什朝她怀中扔来,她接住一看,是个墨色玉牌,上面隐隐约约有云朵的花纹,下方刻了个凌字。
她扬手抓起玉牌讥讽道“说不过我,就暗箭伤人!”
“婠婠,退下。”在侧的和月公主一见这玉牌,立即收了怀疑的神色,有些歉意的朝凌闵低头道“小女不懂事,冒犯了国师。”
凌闵也不说话,上前从风宁手中拿了玉牌,再次退回门口,他的身影飘忽来去,谁也不知道他方才是如何动作。
玉牌被夺,风宁面上又红又白,凌闵的目光飘飘散散,如视诸人为无物般轻曼开口道“此地俗气过重,还请公主焚香沐浴,移驾水榭聆听琴音。”说着,又扫了地面一眼道“其余人等,不得前来。”
和月公主点头道“还请国师先去水榭等候,和月稍后便至。”
凌闵在刘喜的陪同下朝水榭去了,风宁见状也想跟去,和月喝止道“婠婠,过来。”
风宁不甘道“母亲,他真是个流浪汉。”
和月无奈道“你且安心坐下,稍后再说与我听。”
经这一出,连萧旦、萧左也坐不住了,萧旦出声道“姑姑,我们今晨出宫时也不曾听说父皇册封了国师。”
萧左也道“况且此人如此年轻,举止如此古怪,如何担得起国师之名,说不定是用了什么妖法蒙骗了父皇。”
和月摆手道“无论如何,那墨玉牌确是云门之物,先太后也有一块,我不会认错。”提起先太后,诸人的神色皆是一变,再无质疑之色。
卫其羽拉了拉气呼呼坐回位置的风宁的手道“婠婠,你怎么了?他是国师也好,是流浪汉也罢,你何至于这般生气?”
风宁皱眉道“我就是见不得他招摇撞骗还得意洋洋的样子。”
见卫其羽面露探询之色,风宁道“上月我乘马车去苏府,路过天桥时被一条野狗惊了马,马车不小心撞到了他,我诚心诚意下车赔礼,他竟漫天要价,要我出百两金子作赔,我见他完好无损当然不肯,可不知他使了什么妖法,竟让我两匹马都不得动弹,他自顾自的去天桥下睡了,任我怎么喊也不理会,家丁马夫皆近不了他身,无奈之下,我只好步行回府,你说可不可气?”
卫其羽奇道“竟有这样的奇事,不过,会不会是你认错了。”
风宁摇头“他虽衣服破烂,脸却干净,我决计不会认错。”她握拳道“后来我带了家丁去天桥下找他,岂料他已不见踪影,我的马车也不见踪影,不想今日他倒自己送上门来。”
卫其羽劝道“你莫要冲动,连公主都说墨色玉牌是云门之物。”
风宁抿唇道“既然他能使妖术让我的马匹不能动,必定懂些妖术,他定是以妖言惑众骗了皇舅才当上了国师,我要去揭穿他的真面目!”
卫其羽知她个性,再说什么也听不进去,也不再劝,但却将一半心思放到她身上留意着。
少顷,刘喜回来,走到公主身侧俯身道“公主,快过去罢,莫让国师久等。”
过了一阵,和月借机起身离宴,风宁果然起身跟了上去。
卫其羽无奈,唯恐风宁此去惹出什么事端,起身跟了出去。
但风宁走得极快,没多远便消失不见了,这公主府之大,恐是有卫其羽不知道的捷径。她想了想,还是照常走的路往水榭方向去。
穿过一个小门,一条草木茂盛的小径,来到滨水长廊前,这长廊蜿蜒曲折,看不到头,每隔一段路便延伸一个小亭矗立湖中,亭子均有名字,风雅之极,长廊的尽头便是水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