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是说墨儿是自己装病,这种可能就更是微乎其微,由于自己是从自己夫君-先帝手中继承了皇位的女帝,所以并没有后宫的存在。
而太医院的上上下下都是自己的人,如果墨儿是在装病的话,那么他们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将这个消息汇报给自己的。
出于这样的考量,女帝站起身,站在窗前凝视着窗外争相开放的花朵叹了口气:花有百种,人有百样,或许世上真的有像卫和这般莽撞的女儿家也说不定,毕竟她的力气也同寻常的女儿家不同。
想到这里,女帝心里盘算起来:由于当初家中遭逢事变,墨儿的母亲为了能够保住墨儿一命,从而让她的娘家哥哥进宫求情,将当时年仅5岁的墨儿送进了宫里。
说是服侍自己,实际上却是作为人质养在自己身边,为的就是变相告诉她,司家唯一的血脉永远不会有逆反之心。
可随着墨儿的越长越大,她父族那边的优良血脉就越发明显的展现出来,她不但才华诗文不让须眉男子,且通政治博古今懂音律,虽年纪尚小,但竟是已具有宰相的风骨。
女帝在称帝后为了证明世上女儿不输于男儿,做了很多的努力,自然很是需要这样的人才。
可奈何墨儿为家中曾发生过的事情束缚住了手脚,行事太过小心谨慎,竟是将自己藏得极深。
终于,女帝理清了思绪:既然如此,倒不如将莽撞的卫和同沉稳的墨儿放在一起,看她们能不能相互影响,如果卫和能将墨儿带的开朗起来自然是好,将来她们也就能成为自己的左膀右臂。
可如果这二人将来沆瀣一气准备对抗自己的话,她也不介意送她们连她们背后的家族一起上西天。
毕竟要得到一个人的衷心,首先便是要先尝试着信任她,这点御下之术女王还是懂的。
出于这样的心思,女帝大笔一挥,直接下了一道指令:着卫和带着墨儿出宫养伤,待墨儿伤好后再一同回来述职!
看着传令女官离去的背影,女帝悠悠的吐了一口气:墨儿,在朕心里,那卫和只是一个有点本事的武夫,最多也不过就是一块磨刀石,而你将会是朕手中最锋利的武器,希望你不要让朕失望。
墨儿听到这旨意后很是惶恐:女帝是最怕别人相互勾结的人,现在下了这样的旨意,难道说是准备向自己下手了么!
想到这里,墨儿心里异常绝望,她没有想到即使自己再如何小心,也无法打消女帝的疑虑!
靳青对女帝的旨意也是极其不满:让自己将墨儿带回家,岂不就等于是让她吃自己,住自己,用自己的吗,这宫里是穷的揭不开锅了是不是。
正在靳青打算梗着脖子拒绝的时候,就见到外面陆续的走进来一群端着托盘的人。
传令女官看着脸写满拒绝的靳青,和看不出脸色只能从眼神中看出些许悲伤的墨儿,面无表情的继续说道:“墨儿姑娘,陛xia • ti恤你多年在宫中勤勉的工作不曾休息,所以借此机会给你一个假期,让你好生调养自己的身体,以便将来能够更好的为陛下效力,希望你能明白陛下的苦心!”
墨儿坐在床上看着传令女官:“劳烦大人提点,墨儿对陛下的体恤感激不尽!”
女官向着墨儿点了点头,转过头来看着靳青,眼中满满的不喜,甚至连话也不屑对靳青说:这女人仗着着自己有点本事怒打公婆,却又因为昨晚露出的那点子蛮力入了陛下的眼。
陛下惜才留她在宫中,可她还不感恩戴德,看刚刚的表情竟像是对陛下的旨意有所不满。
想到这里,女官昂起头,试图满面威严的去看靳青的眼睛:“陛下怕你二人养病之时太过忙乱,因此特意派了六个宫女与你一同回家也好有的照应!”
靳青:“...”多养一个墨儿还不够,她还得再养六个宫女,要不然她还是离京出走吧...
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墨儿的脸瞬间白了一下,为了盯紧她居然派来了六个宫女,看来女帝对她的忌惮很深,根本就没有相信过她啊!
托浓妆的福,女官一点都没有看出墨儿的不满,而是继续抬着头同紧皱着眉头的靳青说道:“她们手上的托盘内的东西,就是陛下赏给你和墨儿姑娘的,希望你能好好照顾她。”别以为自己看不出这白卫氏眼中的贪婪,这样的人存在于世界上,简直是为他们女人抹黑。
听了女官的话后,那六个捧着托盘进来的宫女齐齐的拉开自己手中的红布,原来每个人的托盘上都放着一块金砖。
女帝赏赐别人东西的时候,多半是珍珠翡翠,玛瑙宝石,在贵重一些的便是从西域那边传过来的琉璃。
像这样直接赏赐黄金的行为,显然是没有向对方放在眼里。
靳青看到钱,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她忽然间发现眼前的这几个宫女没有刚刚看起来碍眼了!
然后靳青走到其中一个宫女身边,拿起了她面前十几公分长二十几公分宽的金砖,用手掂了掂:应该是真的!
女官看见靳青的动作眼中闪过一丝不屑:果然是个尖酸刻薄的妇人,眼皮子可真浅,瞧她那点出息就让人看不起。
谁知道靳青将金砖拿在手里掂了掂以后,却并没有将金砖放下,而是像之前拉金簪一样,用手抓住金砖的两端,拼命想要将金砖向两个方向拉。
传令女官看着靳青拉了两次没有拉动,刚想出言讽刺说靳青不尊敬女王赏赐,谁想到靳青在拉第三下时却找到了着力点。
随着靳青手中不断传来滋滋啦啦的声音,金砖被她拉成了一个长条的形状,传令女官的眼珠子差点掉出来,顿时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她刚刚是不是对卫姑娘不尊重了,卫姑娘会不会在背地里把自己的脑袋拉的像这个金砖一样...
墨儿淡淡的看了靳青一眼,涂抹的煞白的脸和猩红的嘴唇一丝变化都没有,似乎靳青的厉害就在她的意料之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