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兄若是想要发财的话,我这里到是有一个机会。”那个苗部族的灵纹境强者一对眼睛仿佛要眯成了一条缝。
“此话怎讲?”赵扬的眼神中大半是猜疑,只有少量的期待,一脸“好事怎么会突然落到我头上”的样子。
“大兄观我这装饰,这满身的银器,应该已经知道我是苗部族的人了吧?”
那个苗部族的灵纹境强者微微一笑,心中不免轻蔑起了赵扬,自己就d差没有把窗户纸戳破了,此人反应却还是如此迟钝,脑子恐怕也不太灵光吧?
赵扬一脸如梦方醒的样子,连连点头道:“的确是,的确是,贵部族是有什么忙需要我来帮的么,可是我能力也着实有限啊,纵然只是成就灵纹境,也是机缘巧合之下的事……”
那自以为聪明的人却没曾想,赵扬早已将这个部族的衣着打扮观察得透彻细微,眼下只不过是看破不说破,装傻扮懵罢了。
“你我萍水相逢,倒不必让大兄犯险。你只需要带上这个草人,当发现万年桃妖时,捏碎这个草人即可,只要做到这件事情,那么我们苗部族自然会给你合适的赏额!”
“如果大兄运气好的话,倒是可以赚到这笔钱财。而且你即便发现了万年桃妖,也无力应对不是?与其因为贪婪丧命,不如只拿适合自己的一份,把机缘留给更加适合的人,我的意思,大兄可明白?”
此话说得倒是杀气腾腾,威逼利诱可真是一齐上了。而且有关草人的法门,赵扬也曾使用过,其中的关节倒也略知一二,此物放在擅用者手中,不仅可以替身,更是有诸多妙用。
恐怕当自己捏碎草人之时,不仅自身位置将暴露无疑,而且有擅用这草人的大能,还可以透过自己的眼睛,来观察到周遭的一切,把自己当做一件工具来用,至于用过之后,对自己这个工具所带来的身体负荷,那就不关他们的事了。
赵扬心中冷笑,但却不动声色,脸上甚至露出半懂不懂的表情:“我虽是不懂这个草人到底有什么用处,但依着你所说的,倒是没有什么风险,只是这赏钱不会太少了吧……”
“我……我起码要这个数!”赵扬伸出五个手指。
那个苗部族的灵纹境强者好奇地问道:“五千贝币?如果你真的发现了万年桃妖的踪迹,那也勉勉强强能接受吧。只是你背着这么多贝币也不太方便吧?给你折现些同等价值的贵金属或装备倒也可以。”
“是,是,就是五千贝币,我接受这个任务!不对,先给一千定金吧,然后我就接受这个任务!”赵扬兴奋地叫道,便连声调也在兴奋之下变了起来,更别说音量了,完全一副欣喜若狂的样子。
欢喜过后,又生怕被赖了账,一脸担忧之极的样子,嘴里迫切地讨要着定金。
那个苗部族的灵纹境强者心中已是轻蔑之极,这个乡巴佬果真是侥幸晋升的灵纹境,也太没有见识了吧?自己原本还担心五千贝币能不能收买了他,却没想到此人那么轻贱,恐怕他刚刚想说的数字是五百吧?
但在表面上,他只得哭笑不得地点了点头:“放心大兄,只要你能做到,这笔数目绝对是你的!这是价值一千贝币的定金,还有草人,我便静候你的佳音了!”
他从袖中捉出一个草人,还有一大袋子的贝币,随后匆匆离去,生怕赵扬这个乡巴佬再问他袖里乾坤是什么法门?
这个本位面货真价实的乡巴佬永远也不会想到,赵扬的“袖里乾坤”的体积是他所无法想象的,里面诸多法宝的价值更是够买下自己这条命一百次有余。
然而赵扬也不会告诉他,心中反而冷哼一番,看来这种大部族子弟就像芈熏似的,不能说没脑子,但心机实在是太浅薄了——别人说什么,他们未必信是什么,但别人展现出来什么形象,他们就真的相信是什么形象了,稍微转个弯他们就被忽悠了。
眼中看到的未必是真实,耳中听到的也未必是真实,就连自己心中所推断的,十成里面对三成都算不错了,没到尘埃落定那一刻,永远要保持着提防,保持着一定的伪装,自己看不透,也不能让别人看透!
这是赵扬用一次次鲜血所买下的教训。当这苗部族的灵纹境强者再次见到赵扬这个“乡巴佬”的真实模样时,便已经离死亡不远了。
算算差不多是时候了……赵扬的嘴角微微上翘,随后将青铜长戟提上,走出这间酒肆,走出苗部族的村落,奔向外界那不知潜藏着何物的山林之中。
苗部族的拉拢、收买只是意外之喜,有可能有,也有可能没有,他有所预料并作出伪装,却并未将希望全都寄托于此,闲坐在这,更多的是为了不去做探路的炮灰罢了。
走得快就死得快,不必要的凶险与冲突便会多起来,而能得到的收获却是虚无飘渺的——如果万年桃妖那么好抓的话,那么多五级生命便不会生怕它溜之大吉了。
哪怕真的是撞大运般撞上了那万年桃妖,甚至还有能力战而胜之,也不过是为他人而作嫁衣罢了,他可没把握在一群五级生命的搜捕围攻下逃脱。
那些被贪欲吞了心肝的蠢货们先去探路送死,而同样贪婪却定力十足的赵扬,却选择合适的时机出发,他能活到今天可不是单纯地靠着狗屎运。
不过赵扬的笑容是愈发灿烂了,毕竟意外之喜真的落在了他的头上,经过一番装傻扮懵之后,现在他不仅在短时间内不必担心最有组织力的苗部族强者们了,而且还有法子让这些强者与外来的强者们来个鹬蚌相争。
毕竟在这些强者的眼中,现在的他不过是一些好处就可以收买的小卒子,不仅没有威胁,反而还有一些小小的价值,这种认识误差便足以让赵扬在这片乱局当中翻云覆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