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内,钟楼于今日鸣钟起朝,官员纷纷整装前往皇宫前静待宫门。
这不鸣不朝的规矩,倒是让人恼怒,只是却无人敢言语,百官伫立烟雨之道上,不少人都在低声与身边同僚聊着天,而聊天的内容却是大同小异。
“这御史台怕是疯魔了。”礼部左侍郎董成小声对身边的工部侍郎说道:“居然胆敢参福王的本。”
“董兄,慎言。此事怕是不简单,听闻户部也参了一本,参的是福王动摇国本。”工部侍郎轻笑一声:“揣着明白装糊涂啊。罢了罢了,国朝这般,我们自然也便糊涂糊涂了。”
“唉……就是不知道官家怎么想。”
此时外头铜锣开道,三声一鼓的响了起来,文武百官回头发现是一顶娇子从远处缓缓来了,那规格那架势,显然就是亲王的规格,他们就是不用猜也知道这是哪位王爷来了。
“要糟。”
董成低声说了一句,旁边的侍郎凑上前问道:“怎的要糟?”
“你今年才调来工部,还不太清楚。这福王殿下一贯低调也从不争抢,但若是他以亲王仪架上朝,那可便是要shā • rén了。”
听到这句话,工部侍郎脖子一缩:“可当真?”
“那是自然,三年前先帝宠溺妖妃,外戚当政,此事你可知?”
“嗯,多少有些耳闻。”
“那日上朝,福王爷以亲王仪态出列,妖妃的亲弟弟仗着先帝宠信,不但纵马疾驰还惊扰福王仪架,被福王爷的亲卫按下之后还大言不惭,你猜猜怎么着?”
“怎么?”
董成捻着自己的胡须,眯着眼沉声说:“就见福王殿下取出天子剑,手起刀落咔嚓一声,就在那宫门外将妖妃的亲弟弟给斩了个人头落地。”
“嘶……这王爷够狠辣。”
“那是自然,福王爷可是上过沙场杀过贼寇的,十余万人死在他手下,这点胆色还是有的。这事被人称为福王锄奸,之后怎么样,你也是清楚的。”
工部侍郎脖子再次往后缩了缩,将身子往里靠了靠,让福王的仪架从自己身边走过,他只是个小小的侍郎,前头的尚书都垂着脑袋让着路,自己要是干这挡路的勾当,要是被福王爷给宰了,这可真的是宰了白宰啊。
轿子停在宫门最前方,福王缓缓从上头走了下来,见到他没有带家伙,不少人都长长出了一口气,不过倒是没人敢上去与福王攀谈,大家泾渭分明的很,跟他说上两句话恐怕都是要出事情的。
在辰时三刻时,宫墙上的钟声再响,宫门缓缓打开,文武百官纷纷朝里走去,但却没有一个人胆敢超过福王,他走别人就走,他停所有人都停。
有没有人不服?当然有,但不管是身份地位还是重要程度,人家可是个文武双全的王爷呢,哪是等闲人能比的?
来到崇政殿中,百官分列站好,不久之后太监一声唱喏,赵性从后面走了上来,而今天有个点很特别,那就是他身后的那道帘子后并没有人,往日太后都会坐在那里垂帘听政。
也许是忌惮福王也许是别的原因,反正今天她没在。
“各位卿,有事起奏无事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