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的棋如意却说的十分投入,一面死死的盯住温小筠,一面将自己的小脸儿挤到囚车栅栏之间,“小姐姐,会不会有当官的对你心怀不轨,欺负你?会不会有什么禽兽同僚看你是个女儿家,欺负打压你,还时不时的揩你的油,占你便宜?”
温小筠嘴角抽了抽,这说的都哪跟哪啊?
鄞诺听得脸色越来越黑,就是修养好,脾气好的白鹜听着棋如意没头没脑的话,也不觉厌恶的皱起眉来。
只有棋如意一个人仍然认真的瞎扯着,他朝着温小筠勾了勾下巴,“喂,我说小姐姐,你不如来我棋如意的风水门吧,我们这里都是看风水的高人,也有不少的女先生,有我棋如意在,里面可没有个一个人敢欺负小姑娘呢,尤其是小姐姐你这样有着天仙一般容貌的小姐姐。”
鄞诺皱着眉头,冷冷瞥了一眼棋如意,“小屁孩,擦亮你的眼睛看看,你的小姐姐可是个男儿身。还有,你不是巾坛坛主吗?还什么风水先生,说白了就是一帮子招摇撞骗的江湖骗子。”
棋如意对着鄞诺略略的吐舌头,嘁着鼻子恨恨骂道:“一看这位差官大爷就是会仗势欺人,没事抓着点由头就会欺负我们家小姐姐的恶官差,小姐姐,你别怕吖。棋棋也不会怕他凶巴巴的样子的,放狠话谁不会吖,小爷爷学的就是正经风水堪舆之术,半点违法的不干,半点缺德的不做,他休想冤枉棋棋!”
温小筠:···
鄞诺气得鼻子都要冒烟了,挥手就要去勺棋如意。
棋如意立刻捂着脑袋哭嚎的退到角落里,“官差大人仗势欺人啦,官差大人欺压小孩子啦!官差大人要杀良冒功啦!没有证据,没有会审,就要shā • rén灭口啦!”
喊完之后,他还迸出两行眼泪,一面抽抽搭搭的,一面哀声唱道:“鄞捕头,阴得很,睚眦必报是小人。欺负女孩嘴巴叼,欺负小孩来精神~人人道他大英雄,其实是狐假虎威假威风!呜啊~妈妈吖,娘亲吖,宝贝棋棋被打啦~”
鄞诺这下可算是体验到之前鸠琅被气得七窍冒烟的感觉了。
他现在真想拆了那个木头囚车把棋如意薅出来一顿胖揍。
白鹜连忙驱马上前,安抚的按住鄞诺的肩,“鄞捕头,不要和他一般见识,现如今平安稳妥的将棋如意和鸠琅押送回衙门,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一旁的温小筠不觉抿嘴笑了笑,棋如意这明显就是挑拨离间外加混淆视听。
可是看着鄞诺吃瘪,她的心情就大好一片~
她终于有些理解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句话了。
总之看着鄞诺脸色铁青,实在是怎一个爽字了得!
听到白鹜出面劝解,棋如意的小脸儿不觉一皱,“如果按照刚才的恶捕头的话,那位小姐姐其实是个小哥哥,那现在出现的这位帅哥哥就很有问题了。”
这话一出,温小筠、鄞诺和白鹜又是一头雾水。
这个小屁孩到底说的什么跟什么?
棋如意摇晃着小脑袋得意一笑,”棋棋我吖,看人最准。奇门遁甲,五行八卦,看相算命那是无一不通,无一不精。棋棋一眼就看出这位帅哥哥的不寻常了。
棋棋发现,这位帅哥哥只要一看到刚才男的小姐姐,眼神就飘忽忽的不正常了。都说达官显贵多养銮童。棋棋上看下看,左看右看,这位帅哥哥不仅相貌生得极好,行为举止也十足的贵族样儿,一看就是个豪奢的贵主儿。
再加上贵主儿们多有的古怪嗜好,棋棋就很能肯定,这位帅哥哥对男的小姐姐肯定有意思,还是那种不可告人的意思吖~”
白鹜:···
他额头上缓缓浮现出一个愤怒的井字号青筋,安抚着按在鄞诺肩上的手骤然用力一拍,“这孩子的确该受些教训,鄞兄出手不必留情。”
鄞诺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眼见的局面就要失控,温小筠赶紧驱马赶到囚车近前。
她望着囚车里的玉雕粉琢一般的小人,冷笑着说道,“棋如意,这样挑拨离间,扰乱视听的把戏,我劝你还是少玩弄的好。”
棋如意一听温小筠突来的呵斥,立时委屈巴巴的抽噎起来,“小姐姐,棋棋是一直在帮你说话,一直在帮你拆穿你身边的禽兽吖~你为什么也要跟着他们一起欺负棋棋?”
温小筠丝毫不为所动,双眼环视着周遭环境,冷声说道,“为我说话是假,实则是在分散我们的注意力,好叫后面的鸠琅或是外面的什么人趁我们不备做些手脚才是真吧?此等不入流的把戏,我见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