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遗言吗?”李修缘轻启唇齿。
“是,咳咳咳咳咳······”刘彦昌拿手帕捂住嘴,喘息了一会儿,道:“我不知道你的来历,可我就是相信你,因为沉香那样的相信你,我拜托你最后一件事,不要告诉沉香,我的病。”
李修缘转身跨出那一道门槛,将两扇门牢牢关上,屋内重归黑暗。
刘彦昌莫名地笑出声来,古怪的年轻人,但是······很可靠啊。
李修缘知道这个刘彦昌的命数到了。
沉香拎着一大堆菜小步朝家跑着,刚到门口就看见莫天问坐在地上。
“师傅,你坐着干嘛?爹呢?我买了好多菜,今天我们三个好好吃一顿。”沉香笑容璀璨,满是少年郎的欣喜。
李修缘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道:“多大孩子了?还一进门就找爹,去把饭做了。”
“嘿嘿。”沉香吸了吸鼻子,向厨房跑去。
四方桌上满满一桌子的菜,沉香趴在一边,委屈地盯着心安理得吃肉的李修缘,最终忍不住了,问道:“师傅,爹为什么不出来,我们下午就要走了。”
李修缘赏了他一记白眼,道:“你这小子,懂不懂什么叫做父亲的悲哀?”
“什么,是······父亲的悲哀啊。”
“亲生儿子即将踏上前途未卜的征途,强忍着这种悲痛的心情,却还是要张开双手让儿子飞向远方,这样的难过,等你当爹就明白了,你爹现在一个人躲在房间里抹眼泪呢,给这个男人留点面子吧。”
李修缘看着沉香,只见他一脸不忍,“快吃饭,再敢哭我打你。”
下午的太阳也依旧毒烈,刘彦昌倚在门边,看向北方。
少年郎蹦蹦跳跳地,背着一大包行李,喜悦的笑声就算是隔着这样远的距离依旧能听到,那个男人的脊背很直,在稳步走着。
“沉香,祝你一路多喜事,人生多坦途。”
这一天,李修缘正在外面瞎转,突然,远处传来一声叫声!“啊”
李修缘马上赶了过去。遇见这种事情,他一般都是会挺身而出的,他很快根据声音判断了一下方向,然后便赶了过去。
他来到了一片树林里面,看到了地上有一摊血,看样子,应该是某种动物的。地上还有一行血迹径直流向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