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这么一会儿功夫,卿舟便已收拾妥当,衣衫也换了件干净的,身上既无水迹也无血迹。
若不是清楚刚才的血肉感,云尘还真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看到卿舟微蹙的眉头,再见文涧儿撞的那地儿,可不恰好就是伤处,云尘看了一眼便迈步离去。
音饲和卿舟从里面出来后,精神锁定便已消失。
文涧儿首先去关心音饲的情况,“四师兄,你身体好些了吗?”
看着文涧儿一脸担忧,音饲轻咳几声,腼腆道:“多谢师妹关心,此次劳烦三师兄了,我已无大碍。”
音饲的脸色还是那样,最多只是没此前发作时看起来那样惨白,得到了回答,文涧儿悬着的心也总算放下了,她拿这几位师兄当亲人,不忍见到任何人出事。
卿舟那边脸色淡淡,看着云尘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文涧儿这边关心完音饲后,这才注意到卿舟,只是猛地一瞧,却发现卿舟的神色冷淡,一点也不像往常那个温润的他。
这样的卿舟,让她有些陌生,甚至有些不敢接近。
好在,卿舟还没忘了应付文涧儿,他脸色带些疲劳,对着文涧儿说道:“你好好照看四师弟,我先回去休息了。”
文涧儿以为他是耗费灵力太多,所以才如此,就没怎么多想,不过难得见卿舟如此模样,她竟有些犹豫。
最终还是决定先和音饲回去。
……
云尘回到自己院子后,已经平静了下来,刚才突现的力量似乎也消散了,不过她又试着唤出那把匕首,匕首应着她的意念出现在手中,看样子的确能为她所用。
将匕首放到丹田处蕴养后,云尘才开始感受到一股疲惫感,就像全身力气被抽空一样,她揉了揉发痛的额角,准备先休息一番。
这种时候,倒没必要担心音饲或者卿舟上门,那两人暂时应该没胆子惹她。
走进屋内,云尘反手便关上了门,似乎想到刚才卿舟所说的话,什么印记,什么伤势之类的,而且还都跟桃苏有关。
想到自己左肩上的桃花图案,莫非这就是那所谓的印记?
云尘只想了这么一会儿,太阳穴便又开始作痛,闭了一会儿眼再睁开,决定还是先休息再说。
屋内昏暗一片,加上她又一身疲劳,完全没注意到房内有人。
等到了床边,这才注意到坞澋在这,怀里还揣了个毛茸茸的家伙。
合着这是在报复的过程中,战胜了内心的恐惧吗……
明明之前被迫抱一下都难受至极,现在竟然能揣着这么久……
“你去哪儿了?”
坞澋这语气透露出不满,看样子是让他等很久了。
云尘没理会他,坐在床边,原本是想赶人走的,忽而一想,倒不如问问他桃苏的事,“桃苏他有伤?”
“你不该比我清楚吗。”坞澋这话毫不客气,显然是带了点讽刺。
听坞澋这口气便知他是知道点什么。
他怀里揣着的那物动了动,显然是被坞澋的姿势弄的难受,因为被遮住大半模样,云尘还真没瞧出这是个啥。
“五师兄不想知道我害怕什么吗?”
一语中的,坞澋还确实想知道,不然也不至于忙活这么久,执着劲儿上来了,他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
从角落处走近,云尘手一扬,屋间的烛火便亮起。
“你当真会告诉我,你害怕什么?”
云尘点头,“自然。”
原来坞澋就一直没信过她的话,以为她是在诓骗他,所以才不告诉他害怕之物为何。
对云尘的话,坞澋思量了一会儿,最终才道:“他犯了宗主的忌讳,被宗主打伤,此次去处理逍遥宗的事,也是宗主的意思。”
“忌讳?什么忌讳?”
以桃苏那样圆滑的人,不可能会做出这种事,云尘有些想不通。
“那我就不知道了,宗主的事,谁又清楚,倘若他这次回来了,这事便过去了,回不来,便也罢了。”
坞澋语气带着些散漫,不过看样子他确实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看了一眼云尘,他继续开口道:“你若想知道,还不如等他回来问他,当然,前提是,他能回来。”
桃苏的实力,云尘不知道深浅,但她相信处理逍遥宗一事,对桃苏来说不算难,只是坞澋都这样说,看来桃苏的伤势确实有些严重。
逍遥宗又一贯狡猾,桃苏这次还是在别人的地盘,难保不会出事。
尤其连坞澋和卿舟都是这个态度,看来宗主是故意要惩罚桃苏,究竟是犯了什么会让宗主如此做,云尘越发想不透。
总不能是因为行流云那事。
“你现在该……”
坞澋刚一出声便被云尘打断。
“你怀中之物是什么,一直在动。”
一听此言,坞澋低头一看,那玩意儿倒真动个不停,松了手,提溜着它后面的肉,云尘这会儿才看清这东西的模样。
与文涧儿那个小白倒是有些相像,同样是一身白毛,不过模样凶狠不少,还圆滚滚的,根本看不出手脚在何处。
眼睛是红色的,嘴那里还露出两个小尖牙,若不是落在坞澋手里,看它表情,此时怕是要乱咬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