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期这回回临安,不曾有未卜先知预见到祖父大人竟然让她再往富春,徐明溪就更不曾想到会有这样的奇事了,所以芳期既离开了田庄,连鄂霓都跟着回了临安,他当然不会仍在郊县坚持避暑,所以昨天也和芳期同行,只是今天他来相邸拜访,为的也不是和芳期相见。
这时徐明溪便在覃逊的书房,恭恭敬敬行下揖礼。
“姑姥爷,明溪今日来见,是想请姑姥爷同意……许嫁三妹妹予明溪为妻。”
覃逊险些没被一口凉水给噎着,惊天动地地一番咳嗽差点连杯盏都失手砸在地上,赶忙安置好了他当作心肝宝贝般的龙泉盏,深深吸了几口凉气,直到“惊魂方定”,才说得出话来:“二郎,你一贯知礼,行事也稳重,怎能不知婚姻大事万万不可儿戏的道理?你这……自己独个儿人就跑来我跟前求娶三丫头,如此草率鲁莽,我都不相信是你能做出的事了。”
天太热,这孩子怕不是中邪了吧?!
徐明溪当然明白婚姻大事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独个儿跑来姑姥爷这里提亲,既是违背了礼法,更是怠慢了三妹妹,但他却着实有不得不如此的苦衷。
昨日他甫一回家,就打算相求母亲先许可求娶三妹妹,怎知却被明皎给拦阻了。
“二哥,我也是刚听阿嫂说,翁翁和阿爷都打算和辛家联姻,替二哥你求娶辛承旨的嫡女辛五娘,阿娘都已经计划着等出了三伏,天气更凉快些,就往辛家拜访先打探辛家口风了,二哥这时若告诉阿娘心有别属,阿娘又怎会认同?非得把二哥给禁足不可!二哥知道我,我当然是盼着你能和阿期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所以赶紧的把这险情知会二哥,二哥还是要另想办法才是。”
徐明溪一听这变故,自然是心急如焚,还哪里想得到什么办法?
还是徐明皎冒着被母亲黄金棍教训的风险,替亲哥哥出谋划策:“姑姥姥自来就不喜阿期,大姨母就更不用提了,她们二位是绝对不会帮着二哥的,大姨丈说的话也不管用,所以二哥只能相求姑姥爷认可了,或许姑姥爷帮着二哥想办法,还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