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一走,万一扇子被何氏转移去了他处,找不回来不说,她肯定会反咬我一口说我陷害她,趁她们这时没出华青馆,我定要堵着她们。这样,凉生你快去禀报徐娘,我们两个分头行事。”
蝉音说完就冲出了屋子,往院墙里对面一排房舍冲过去。
何姬已经“严阵以待”,当然不承认她拿走了扇子,还仗着人多势众,把蝉音好一番挤兑:“你说我们砸了你的琴,偷了你的扇子,除了个小婢以外,你还拿得出什么凭证?便是徐管事来,我也不怕你,今天我这边可有这么多人证,都能证实是你在无理取闹!你可想好了,万一徐娘来,搜不出那把扇子,你可就坐实了血口喷人!”
这话说得如此笃定,蝉音又见屋子里的一盆灰,顿时疑心何姬已然“毁扇灭迹”,纵然那红玛瑙不大可能也被烧成灰,可指甲盖大小的宝石,多的是地方收藏,徐娘肯定没有耐性把华青馆掘地三尺。
蝉音红了眼,扑上去就要撕打何姬。
这回被她得了逞,可她的手才扇着何姬的脸,就被人拉开了,又一转眼,只见何姬脸上竟然有血迹渗出!!!
“糟了,何姬的脸被蝉姬给划损了!”一个姬人不由分说就惊呼一声。
“我没有划伤她的脸!”蝉音也高声申辩。
“蝉小娘可别狡辩,我们这么多双眼睛,可都看见蝉小娘拔了发上的珠钗,划伤了何姬的脸。”另一个姬人摊开手,展示罪证。
蝉音惊了,这才意识到自己发上的珠钗,混乱中竟然又被人给拔了下来。
她这下可算领会了什么叫众口铄金,有一种冤屈叫跳到黄河也洗不清。
徐娘又来平息了这场纷争,但高蓓声明明没在“事发现场”,闻讯后竟然又带着好些个姬人来捣乱,自然是帮着何姬,要追究蝉音伤人之罪,高蓓声的话还说得十分地放肆:“徐管事长着眼睛长着耳朵,难道是眼睛瞎了耳朵聋了?是非曲直清清楚楚,你居然还要说等到阿郎跟夫人回来论断!蝉音伤的可是何姬的容颜,这样的恶毒……徐管事今天要不重惩这毒妇,难不成非要眼看着我们几个的脸都被蝉音给伤了,徐管事才不肯袖手旁观!”
被这样一逼,徐娘冷着脸道:“为防你们再惹事,今天都各回各的居院,下锁禁足,直到阿郎、夫人回府再行论断!”
高蓓声觉得自己简直就是料事如神。
她这晚回到了她的居所,睡了个酣畅淋漓的饱觉,天不亮就起身,梳妆打扮一番像披上了战甲的女将军,因为她确定今天徐娘肯定不可能再隐瞒金屋苑的这场fēng • bō,至迟午后,晏郎和覃氏就会回府。
晏迟的确被惊动了。
他看着芳期已经上了车,自己也抬脚跟了进去,见芳期抿着嘴角看着他,干脆弯着腰过去挤着芳菲的身边坐下:“还没出伏呢,骑马太晒,晒成黑炭头看上去跟没洗脸似的,太邋遢。”就算是给他挤进一张车的行为作了注脚。
“堂堂国师,不可能没有自己的车舆。”芳期没想着把晏迟往外头赶,但嘴巴就是忍不住。
晏迟斜了她一眼:“非要我承认是别有居心么?”
芳期:……
晏迟拉了芳期的手,往自己膝盖上放:“一阵间,家里那场闹剧是你审还是我审?”
“晏郎这样问,分明就是想自己担当主审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