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期刚才一路之上都在思索芳舒给她的暗示会否是她多想了,还真没仔细剖析过为何调包的原因,这时听晏迟的疑问,她方才品咂出更加蹊跷处,同样觉得情形异常吊诡:“是啊,羿栩要择嗣储,当然得择淮王妃所生的嫡子,舒妹妹生的孩子虽然也是淮王的血脉,可在羿栩看来,毕竟他自己都有一半司马氏的血统,舒妹妹的孩子却有一半覃氏血统,父系血缘一样,论亲疏可不该论母系血缘的差异?根本没有将嫡庶调换的必要啊。”
“你再想想。”晏迟微笑。
芳期就知晏迟心目中肯定已有答案了,她仗着自己有妊在身,拒绝过度费脑筋,捂着嘴道:“我困了,得小憩一阵,要我醒来晏郎还没个答案,我再帮着思量思量?”
她刚起身,就被晏迟伸手一搂,用股巧劲把人就搂在了膝盖上,耳垂就又被“袭击”了,那吻吮不久,话音随着热气一同往耳朵里吹:“不愿想就不愿想,又拿小憩威胁我。”
芳期竟觉像中了什么妖法般,耳洞里一阵酥麻直钻入心房,而后浑身都觉酥麻难耐,坐也坐不稳了,立时就要瘫软在那怀抱里,这异样感让两边面颊烫得发慌,她忙用一只手撑着软榻,但还是不管用。
晏迟手臂适当用力,就不让芳期能坐稳:“窝着吧,这屋子里又没第三双眼睛,不必端着国师夫人的威仪,这样也算小憩了。”
就这样,晏国师窝在榻上,国师夫人窝在晏国师身上,窗子外头是阳春三月的韶光淑气,也不知何处梁下栖驻的燕雀,几声呢喃啾啁,经南风卷来耳中,让人似乎突然就听确凿了那燕雀的情话,它们也在约定天地虽大,只以彼此在处为家。
这样的季候和时光,其实不应有丑恶的算计。
晏迟似乎也觉所有的话题都应休止,他们只需沐浴着春光,随兴小憩片刻。
还是芳期先叹息了一声:“今日舒妹妹一直冲我在笑,只后来她送我离开时,手指都在颤抖,她扶着我,我却觉得她把全身力气都靠在我身上似的,我记得她后来说,‘三姐,秋凉馆里现在谁住着你知道吗?我其实挺想回太师府看看的,我明明不在那里长大,但总觉得那里也是我的家,等过些时日,我们还能回去住上一晚么?’。”
芳期其实一点都不怀念秋凉馆,这是真心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