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修“遇袭”,腮帮子倒没肿没疼,就是觉得恶心,抓起鞭子就狠狠抽了勒色真两下。
“狗杀才,不得好死!”勒色真的骂声还倒铿锵有力。
“会说汉话?”晏迟挑眉。
“辽人会说汉话不稀奇吧。”司马修没好气地道。
晏迟拿起另一把鞭,却不抖开,当把戒尺似的伸过去把勒色真的下巴往高一抬:“看他这容貌发肤,应属辽国外势部族中的乃蛮部,乃蛮部非显贵阶级可不会说汉话。”又将鞭子一移,拨开勒色真的衣襟,见他右胸肋骨处有刺字,晏迟一笑:“这是受了刑,被发配为奴的标识。”
司马修审了多日其实都没审出勒色真的底细,听晏迟这话,心里越发没好气了。
“你说你是在南阳村郊一处岭谷逮获此徒,是察访村民悉闻有匪盗出没,逮获此人时搜检得他栖身的洞穴藏有兵器,且兵器出处与行刺辽使相同,故而认定此人为刺客之一。”晏迟收回鞭子,扔到刑桌上,踱了几步:“我方才看探报,知悉乃蛮部近年获罪的贵族,只有辽廷前西番大统兵察哈氏一系,察哈鲁因父子共十三人被处死,唯有小儿子察哈勒色真,及几个年幼的孙儿被罚没为奴,按年龄推测,这人多半就是勒色真。”
司马修狐疑地盯着勒色真,只见这囚徒神色僵冷,俨然跟刚才愤慨的情态大不相同了,他虽不服,却只能承认晏迟的推断没错。
“勒色真,你是谁指使行刺辽使?”晏迟问。
“呸!卫狗少污篾我大辽好汉!”勒色真尚且嘴硬。
“察哈鲁是因开罪季父房耶律免东被弹劾欲行兵乱获死,勒色真罚没为奴,原是发配至耶律免东女婿莫昆寄统地,然勒色真杀了莫昆寄的长子,逃匿不知踪迹,你呢,可以继续嘴硬,称你不是勒色真,不过我相信辽廷自然有人还认识你,尤其莫昆寄,他长子死于你之手,应当会对杀子仇人的容貌刻骨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