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让司马修闭门思过的斥令简直就如白讲。
司马修根本没一天待在兴国公府,而如干脆把淮王府当成了家,就这天,连司马王妃都有些嫌弃他了,却顾虑着司马修被天子斥责,不便在当他面前说嫌话,而是跟芳舒一番抱怨:“我也知道三哥心里郁结,却总不能日日都缠着大王借酒浇愁,他们虽都是壮年,可这样下去对康健总归无益,阿爹阿娘也是的,也不来劝劝他。”
芳舒不用再多观察淮王妃的神色。
世人都知司马修跟淮王是什么样的“情义”,可偏偏只有司马环相信二人是管鲍之交,天真的以为司马修是缠着淮王借酒浇愁而已,芳舒不知道应当怎么就这事交流,也就笑笑不说话罢了。
淮王妃反而怔住了,她用眼睛寻找芳舒的眼睛,两双眼睛却未曾碰见,她在沉默了一阵后才道:“阿舒当是埋怨三哥的吧?我知道三哥这样行事不对,但我相信三哥的初衷不是要加害太子,否则大王也不会原谅他,更不要说开解安慰他了。”
像一枚银针,在心尖尖上刺了一下。
单纯如司马环。
也不知道她是真不相信人心可以那样恶毒,还是一味地只想闭着眼睛不去正视,但无论前者后者,司马环都是事不关己才会如此容易就相信了司马修的诡辩,又或者司马修根本不曾对她辩解,因为司马怀心里不觉痛,她才会理所当然去判断,太子不是还活着吗?太子活着,就不能证实司马修真的打算害杀太子。
就当一切都不曾发生过吧。
可是如果是她的孩子呢?是她的孩子险些丧命在深宫呢?她会相信谁?司马修还是湘王?她还会如此轻描淡写说出“相信”二字?
芳舒更加不想多说什么话,质问或者斥怨,并无意义。
她和司马环从来都不在一个等高,过去是她太天真,以为遇见司马环这样的主母是幸运,可司马环就算对她并无恶意,但也不会真的设身处地为她着想,就像司马环庆幸“调包”,理所当然的认为她愿意让安儿入宫享那荣极之尊,司马环的认为,她身边既有薇儿,就可以接受和安儿骨肉分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