羿栩上完早朝后,顶着两个黑眼圈。
他已经有段日子都睡不好了,就像穷苦百姓在没米下锅的时候再怎么豁达乐观了难免忧愁,一国天子最担心的就是国有战乱。
又对于羿栩这个皇帝来说,忧内乱,更胜于惧外战,这是远和近的区别,又另有一个因果关系是,国内动/乱,往往引起外夷趁虚而入。
哪怕吃下十斤安神汤,羿栩还是会被噩梦惊扰,睡不安稳的。
早朝之后,是他主动召见晏迟,因为羿栩已经觉得福宁殿不那么滴水不漏了,这回见谈择在了让他更加放心的场所。
晏迟便把司马芸给的诱饵摆在了羿栩跟前。
“官家今日与臣密谈,臣自知为的是什么,其实自从皇叔杰的死讯传至临安,臣心里也已经有了判断,数日之间,惊闻事乱,别的人根本来不及派令刺客shā • rén灭口,也唯有背后的推手,早就有了灭口的计划,所以才能得手。”晏迟端的是直言不讳,俨然毫无顾忌:“臣不敢疑心兴国公,琢磨来琢磨去,也只能怀疑淮王或宋国公了。”
“无端竟然怀疑大宗正,这是为何?”羿栩挑眉。
“任何有动机者,都值得怀疑,要是淮王获罪,太子殿下必被废位,那么谁才是得益者呢?”
“汴王……”
“官家要疑心汴王,便是疑心臣子,因为怎么看,汴王仿佛也只跟臣交道频繁。”
“无端你不要多想。”
“总之呢,臣可不想掺和这件事,大娘娘的授意是不让臣干涉此案,那么臣便只用心于平定绵谷罢了,不过臣有一求,还望官家许可,臣的长女,日后必然是会招赘的,大娘娘的美意,臣只好辜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