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国公夫人也就罢了,多少还有陈皇后在宫里为了营救湘王府努了点力,虽说没什么效果,但心意马马虎虎算尽到了,龚夫人却很尴尬,当时群臣上书,纷纷质疑天子不问青红皂白直接围禁湘王府的决定,龚佑却硬是装聋装瞎,独善其身的想法过于明显,今早上打听得湘王府外的宫卫已经悄无声息的撤离,而且司马极、王烁等已经被逮拿下狱的消息后,龚佑一边震惊于一夜之间的天翻地覆,赶紧打发了龚夫人来弥补关系。
龚夫人只好硬着头皮解释:“湘王府被围禁的当日,妾身大觉恐慌,赶紧的商量外子,外子却道稍安勿躁,过了些时日,眼见着湘王府仍是被围禁而已,外子就道是有惊无险,可妾身仍然悬着心啊,这段时日端的是吃不香睡不稳,白头发都长出不少,昨日才让染的发……昨晚眼看着昇安塔起火,也是担忧了整晚,哪曾想,今日一早,就听说湘王府解禁了,妾身早饭都没赶得及用,立时就来向王妃贺喜。”
芳期被堵在家中,心情有些不好,就调侃了一句:“夫人的意思是,我还要招待夫人一餐早饭?”
龚夫人:……
梁国公夫人斜了“同伴”一眼,想想镇江侯府还确然就独善其身“一尘不染”了,勉强替龚夫人转圜:“王妃有所不知,龚夫人的确暗中约见了我几回,商量着能否让圣人为湘王辩解,不用我多嘴,圣人已经有了打算,奈何难见官家的面,穆郎君又……镇江侯是心有成算的,奈何我们这些内眷,并无见识,分辨不得朝堂政事的走向,也只能跟着白操心一场。”
芳期其实并不在意镇江侯独善其身,她这段日子过得虽然憋屈,但惊恐却是一点没有的——那日禁军宫卫将湘王府围困,她家晏大王便哈哈大笑,说什么大事成矣,羿标必败,晏大王如此胸有成竹,且她点了点家里的库存,发觉不愁吃不愁喝更不愁穿的,也就安安心心地“坐吃等死”了。
既有梁国公夫人替龚夫人圆谎,芳期也就耐着性子应酬道:“所以说人还是要经常走动啊,不过两、三月没来往,龚夫人便忘了我爱说诙谐话打趣人了?”
龚夫人哈哈笑着支应过去,一团和气。
送走了这两位,徐姨母却带着明皎过来了。
芳期亲自去迎,拉着明皎的手一番打量:“不是说阿皎有身妊了么,我看你的腰,还没我粗呢!”
明皎白了好友一眼:“现而今郎中还把不实在喜脉,且闹不清究竟是有妊还是别的症候呢,你又不是郎中,还能看得出的?”
徐姨母和明皎谁也没说担心的话。
但芳期自然明白,她们才是真正焦虑的人,都等不及她去道平安,赶紧来看望她,见了面,啥内情也不打问——要知道,王烁下狱,他毕竟是徐姨母的父亲,明皎的外祖父。
王烁死定了。
芳期也撇开这一件事,只让付英赶紧来替明皎诊脉。
是有喜了,付英很笃定。
徐姨母也只是松了一口气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