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张癞子将苏家的消息传来的时候,左阳安已经知道了阳焱半年前去了宫中做东宫讲侍之事,而且他还多管闲事地把左阳仪推到了皇帝和太子面前。
看着浑身上下散发着强悍气息、与以前截然不同的嫡弟,左阳安恨得差点咬碎了一口牙齿,这苏阳焱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明是左阳仪吵闹着将他送走,才害得他在途中坠崖残废,侯府之后更是对他不闻不问,他自个儿走运攀上了高枝倒也罢了,居然还回头提携他?
左阳安心里觉得苏阳焱脑子恐怕有问题,心里对他的忌讳也更深,以前他还在侯府的时候就处处压着自己一头,没想到等他灰头土脸地离开了,居然还能克着自己。
因此等张癞子报来消息的时候,他已经下定了决心,不能再留着他了,什么给他看到希望再打破,虽然那样折磨人是很痛快,但再任由祸害活着,恐怕又要出现什么变数。
于是他叫来心腹之人暗暗吩咐了一番,之后拿出了多年存下的大半身家,交给他去安排行事。
张癞子只是个普通农人,让他监视苏家还没什么,但骤然听说叫自己去shā • rén,差点没被吓破胆子。
不过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等见到足有五十两的白花花的银子,他这心又动摇起来,要知道这可还只是定金,那人答应他事成之后还有两倍银的重赏。
一边是跟自己毫无关系的人命,一边是下半生衣食无忧的富贵,他犹豫了没多久,一咬牙决定干了。
阳焱对向自己逼近的危险毫不知情,在苏家住了三天,除了第一天一家人轻闲地吃吃喝喝非常愉快,从第二天开始就抓起了三个兄长的学业。
三人这半年时间里倒也没有偷懒,但没有他在跟前难免松懈了些,骤然被弟弟夫子抓考,多多少少有纰漏的地方,一时间被训得头都不敢抬。
阳焱替兄长们查缺补漏一番,又布置了新的功课,然后丢下一句话,惊得他们差点魂飞魄散。
“什么?考秀才?”
三人面面相觑,苏大哥作为老大在四弟面前也毫无底气,小心翼翼地道:“四弟,这……是不是太快了一点?五弟比我们还多学几年,都还没有下场,我们去的话……”